…会害怕认不清你。”
“所以说不要在现在的刘智夕面前提起以前的刘智夕,”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是提高了些,“现在的刘智夕……不会再软弱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是被金叹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就算软弱了也没关系,我的胸膛,一直在等着你。”他的手抚上她的头发,眼底的光芒炙热,在她耳畔低声说着。
她靠在他的怀里,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脑海里回荡着那清晰的一幕幕。
坐在轮椅上在花园里看到他慌张地躲藏,因为他惊慌的表情而扬起的笑容。
在餐桌上微笑着向因为害羞而脸红的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因为他眼底的清澈而毫不吝啬地扬着车祸之后就很少出现的笑容。
——“我叫刘智夕。”
而你,是金叹啊……
在狂风暴雨的夜晚,因为心底的恐惧而冰冷着四肢与心,因为不想母亲对残疾着的自己更加漠视所以一直装着一个人可以,不想……其他人看到软弱的自己啊。
当他出现的时候,心里的开心难以言喻,却又怕他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感到厌烦,可是……
——“因为是我,所以没关系的。”
因为是金叹你,所以,没关系的……
就是从那个时候吧,从心底才是真正燃起了希望,真正的,把那个人深深地藏在心底。
坐在轮椅上后第一次动物园,因为是他陪着所以笑容才更加的真实。看着他明明不喜欢动物园的味道却还是强忍着陪着她,很想说感谢的话却因为一旁情侣亲密的举动而害羞得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是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在他突然离开去了美国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过他,那是她第一次反抗了母亲,她坐着车去了机场,在偌大的机场里无措地坐在轮椅上找寻着他的身影。
来往的人群很多,形形j□j,却是没有他。
她握紧着显示着他短信的手机,一个人在机场里无助地哭泣着。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花园里,白色的雪地里,like the sunshine has glued my eyes。现在我要去美国了,一定……要记住我。”
她将那个名字铭记在了心底,可是那个人,却要走出她的生命了。
她以为她已经学会了坚强,但在知道自己即将和姐姐去美国看望两年没见的金叹还是躺在床上紧紧攥着被角彻夜没有睡着。她以为自己会选择最无畏的模样去面对他,却还是胆怯得提早和孝信前辈去了美国,只因为不敢和自己的姐姐一起面对他。
在美国的那所高中里其实早已经看见了他。看着他和一个女生背对着自己慢慢走远,却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就是他,那个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他。
她脸色差得连孝信前辈都瞧出了端倪,却是心乱地急急坐进了车里,催促着司机开车,生怕他看见了自己,生怕自己面对他时会忍不住落下眼泪。
当一次次的错过后,她没有想到过会在帝国高中碰到从美国回来的他。或许相见的场景被想象过许多次,但当真的要与他相遇的时候她却是在楼梯下死死地抓住扶栏,迈着格外沉重的步子上去,却是装作冷静地看着他拉着手的车恩尚。
——“哦,或许你是……车恩尚?”
或许,金叹,她该用这样的面目来面对你。明明记得却要装作忘记,明明在乎却要装作无视。
你……本来就不该这么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的。
在他一次次温暖的目光下,她一次次地拒绝,拒绝他的真心,也拒绝自己的真心。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偌大的床上,蜷缩着身子,却还是会咬着嘴唇卸下伪装安静地懦弱着。
对不起,在你离开那么长的时间里,懦弱的刘智夕还是没有变坚强,仍是在选择懦弱的方式当作最正确的答案……
崔英道在打了电话之后自家的车很快就是到了酒店侧门,他坐在后座往窗外顾盼着,在车子开到一处时眼神才是一顿。
“停车。”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感,视线一直看着那个方向,看着金叹怀里拥着的她,抓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关节处泛着白色。
金叹将下巴轻轻地搁置在她的头顶,听着她压抑着的哭泣声,眼底也是涌动着些悲意,然后就是轻轻闭上眼,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漆黑的夜幕夹杂着微弱的灯光,将这两处的场景圈存在一起,泛着晦暗不明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