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理由就不用跟她说了,说了她也只会肉疼那些钱。
本来为了能和容华一道骑马,袁林特别让人弄来了两匹英格兰纯血马。但可惜今天是用不上了,他刚才发了短信让岳成牵一匹温驯的小马,这会儿倒是已经到了。
马儿全身棕色,看血统似乎是蒙古马,眼神温和,偶尔还甩着大脑袋喷气。因为是临时找来的马儿,所以没有被袁林要求清洗很多遍,还带着点味道,不过容华没去在意这个。
岳成放下马就走了,可不敢打扰老板和容华的二人世界。
“这马温驯,你骑上去,我牵着你走走。”袁林的洁癖有些严重,走到近处闻着马儿的味道就皱起了好看的双眉,不过见容华这么喜欢这匹马,就没发表什么意见。
容华本想自己上马,但袁林不让,硬是把她托着上了马。
工作人员也很快退去,留下广阔的空间给他们。
容华一坐上马立刻就牵住了缰绳。虽然座下有马鞍,马儿走得也稳当,但容华还是有身下的小马会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而翻倒的错觉。
“等报了仇,你想去干什么?”袁林和容华聊了起来,在渐渐接近某个话题时,终于问。
容华思考了一下,回答:“看大哥他们的想法吧。”
“你自己的想法呢?如果他们都不再有事,可以陪着你。”袁林说完,就扭过头面目狰狞地咬了咬牙,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变扭!
“诶?我的想法么。如果大哥二哥不用留在南海四岛或军部。我倒是想过隐居的生活。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住下来,每日修炼习武,与大哥二哥切磋比试,一定也其乐无穷。说真的,我迷恋上武修了,一日不打坐我都难受。”
袁林听了,却只是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原来容华的想法这么简单,也是,她本就出生金贵,从小磨难虽多却没过过清苦日子,她这样出身的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像她这样淡薄名利,只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种则是一辈子都紧紧抓着权势和财富,永不松手。
一间得以隐居的屋子,有山有水,能清修,这般简单,却苦了她为此耗费天大的努力。她得报仇,得把不安定因素都铲除。而袁林若想陪着她,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两人一下午都没去哪里,只是在马场走走,容华一直骑在马上,偶尔笑闹间也放肆地去揉乱小少爷宝贵的头发,两人之间的亲昵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袁林的头发再一次遭受蹂躏的时候,他扭头狠狠怒视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见她很快又无辜地回望自己,只得磨着牙又扭了回去。
可很快,他就勾着唇角,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笑了起来。等他意识到自己笑了时,不禁微微摇头,楚楚,我已爱你至斯,你待如何应我,我承认,我依然在奢求。
夕阳落下美丽的余晖,火红火红的,照在马侧男人的俊脸上,恍惚间,容华好像又看见了三年前的他。那晚夜风呼啸,少年冷着脸抱着自己,说:你慌什么!天塌了,还有我、我们顶着呢!
这就是我的弟弟。容华默念,无声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个弟弟爱上自己的事情让自己烦恼,可是这终究是自己的亲人,自己可以拼尽全力去守护的家人。
这天傍晚回家,因为属于带伤偷跑,容华一进门就被黑着脸的袁绍给带进了房里面,她死死扒着门框朝袁毅求救。袁毅忍了半响,才默默地扭过了脖子,似乎在说自求多福吧。
袁绍也没有怎么骂她,就是给她洗了澡,然后把她塞进了被子里,又给她灌了一碗苦得要死的中药。她喝完差点就吐了,问他怎么这么苦。他冷着脸回答:苦吗?他们做得不错。
于是,某女抹着眼睛流泪了,大哥太坏了,竟然让大夫特地给她弄了碗苦药!可是她只敢假哭不敢控诉。
接下来袁绍更是没说她一句,只是拉了一把椅子,前两天刚刚送到她房里的,坐下来后就看起了晚间报纸,看得是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瞥见容华抓耳挠腮也不为所动。
容华最受不了就是他的冷暴力,她宁愿他骂自己一顿,这样她还可以找袁毅撒娇求安慰,可他偏偏就是把自己给照顾得好好的,然后冷着脸要自己闭眼睡觉。坑爹,有个在她床前搞冷暴力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憋了半响,容华忍不住爬起来,刚要下地就被袁绍的一个眼神给唬住,忙把白嫩的玉足缩了回来。她在床上屈着腿抱着膝盖,委委屈屈地瞪着男人。
男人皱了皱眉,也没放下报纸,只是冷淡地问:“干什么。”
“我,我渴了。”其实她是想下床跑去跟他撒撒娇,耍耍赖,然后认个错,不过听他口气不好,就换了借口。
袁绍虽然皱着眉,但还是放下报纸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容华小嘴儿翘得老高,哼道:“我没力气。”
“有力气出门,没力气喝水?”袁绍眉头皱得更紧。
小气鬼!就知道抓着这个不放!容华也是有脾气的,不过这脾气一般发在后面,这会儿还是乖得像只猫,她讨好地笑:“大哥喂我,我渴……”
袁绍瞧着这模样,快速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上辈子欠你的,然后坐到床边揽着她的后背给她送了水,见她乖乖喝了大半杯,才松开了眉头。
乘着袁绍放下水杯时,她赶忙抱住他的脖子,撒娇:“大哥别生气了,楚楚知道错了,接下来几天我保证乖乖养伤。”
认错态度良好,虽然屡教不改,可袁绍还真的舍不得继续生她的气,便从善如流地嗯了一下,引来了怀中女孩的欢呼。这一声欢呼,这一抹笑颜,他忍不住也跟着勾了勾唇,却默默叹息了一声。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