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无月,徐晋安立于露台之上,遥望着西城方向。
只见西城某处,地气中妖气鬼气混杂翻腾。
“又出现了。”
如果他没记错,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类似情况,且都在同一地方。
不过不论是妖气还是鬼气,相较于地气都十分微弱,应该只是一些弱小的妖邪鬼物。
开着法眼,一直看着那微弱的妖气和鬼气纠缠、翻腾,然后消失,地气重归于静,徐晋安才闭了法眼,转身回屋休息。
百日筑基三步六要求急不得。
这一个月里,他每日吐纳练气,身漏在日前便已完成修堵。
再过些时日,就能寻病灶,气冲经络,疏通经脉。
气冲病灶也是个精细活儿,不过这对于自幼习武的徐晋安来说应该并无难度,至少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是不存在需要疏通的病灶的。
……
……
西城,一处宅院。
人高的围墙上,趴着一个身着道袍的精瘦老道。
老道身旁,一面写着“乐天知命而不忧”的道幡靠墙而立。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井口被一块硕大的青石压着。
一个双眸紧闭的年轻书生,正穿着缟色中衣,绕着井口一面转圈,一面吐水。
忽而,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起。
盏茶时间后,年轻书生停止了转圈吐水,转身木讷的回到了房间。
井口大青石上,一股打着转儿的妖风扫过,露出了一只穿山甲的虚影。
穿山甲人立而起,照着房屋的方向,拱手作揖后,便跳下青石,遁入土中。
趴墙的老道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直至那穿山甲遁地而走之后,他才跳下围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似自言自语般感叹了一句,
“两纹并列,一纹缠绕,这书生也是好运气。”
言罢,便拿起靠墙的道幡,一步跨出,已是十丈开外。
……
……
翌日,天刚蒙蒙亮,六儿便起床洗漱,然后上了阁楼,准备服侍自家少爷梳洗。
昨日少爷就说了,今天禁足结束。
她跟了少爷这么些年,知道少爷是个闲不住的好动性子,就如她那张停不下的嘴。
六儿一看榻上零乱的被褥,并未找到自家少爷的身影,于是转身走向露台。
果不其然,少爷早早的就起床,跑露台竹榻上盘坐练功呢。
以前少爷也很勤奋,不过那时候他每天都在楼下小院中舞刀弄剑,她年幼好奇,也跟着舞弄了一段时间,只因后来太过辛苦,就放弃了。
没有打扰少爷练功,六儿转身走向木榻,开始整理被褥。
徐晋安吐出腹中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六儿,差人烧水,我要沐浴。”
“知道嘞,少爷早上想吃葱油饼吗?”
“想。”
“那胡麻粥、蒸糕呢?”
“想。”
“面片汤和……”
“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吃……我这是在问少爷呢,给少爷您吃的,我们下人不吃这些的。”
六儿悄悄的拍了拍胸脯,还好本姑娘聪明伶俐反应快,差点就说漏嘴了。
徐晋安自然是没有要拆穿她的意思的,吃食方面,徐府还不在意这些。
叠好了床被,六儿便跑去膳房差人备热水和早食。
很快,六儿便领着四五个提着热水桶的家丁来到了阁楼。
“把水倒桶里。”
“六儿姐姐,您不试试水温吗?”
一个明显比六儿大多了的家丁笑问道。
六儿伸手在水桶里搅了两下,
“行了,温度刚好,你们回吧。”
一众家丁提着空桶离开了阁楼。
徐晋安起身,下楼洗澡。
“少爷好。”
“少爷好。”
“少爷好。”
……
三四个端着早食的婢女正侯在门口,等待着六儿的安排。
徐晋安不由眼皮一跳,好家伙,六儿还真是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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