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终于让他支撑不住了。
“银宝,快去叫谢太医!”乞颜昊仪一边给白岳泽丹田内渡送真气,一边急急的吩咐影泉道。
“不用……”白岳泽靠着乞颜昊仪怀中,一手扶着额头,双目却依旧紧闭,“夜深了,不必再劳烦太医……银宝,师兄留下的丹药,给我一颗即可……”
影泉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从地铺上爬了起来,去壁柜中翻白启昭留下的补气血的丹药。
影泉将药瓶递给乞颜昊仪,乞颜昊仪倒出一粒,小心的喂给了白岳泽。过了片刻,白岳泽感到一股暖流自丹田处升起,缓缓的绕过腹中的小周天,通体舒畅无比,腹中的疼痛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白岳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乞颜昊仪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揪着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慢慢靠近白岳泽,用身上一直披着的锦被将两个人裹住。他见白岳泽未推开他,便又暗暗的给白岳泽输入真气帮他御寒。
“跪了两天,不累吗?省些真气,好养内伤……”白岳泽仍有些乏力,声音虽微弱,但是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白岳泽见影泉还在一旁待着,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模样看着甚是可怜,便对影泉说道,“还杵在这儿做甚?去问问金宝铜钱肉汤熬好了吗?若是好了,就配上几块面饼端上来,有人可是饿了两天……”
影泉一听,如蒙大赦,起身就向门外飞跑去。
过了片刻,金银铜三人就端上来了一个案几,案几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一盘面饼,几盘点心,还有一壶热羊奶和两碗药汁。大的那碗药汁颜色如墨,正是白岳泽的近日常喝的药,小的那碗颜色较淡,便是今夜太医开给乞颜昊仪调理内伤的药。
乞颜昊仪抱着白岳泽,裹着锦被,靠着床榻,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地铺上。
屋中生着地龙,又燃着炭炉,地铺上丝毫不冷,反而比床上还暖和几分。白岳泽此时还有些乏力,懒得与乞颜昊仪计较,也就任由他搂着。乞颜昊仪见状,便示意三人将案几轻放在地铺上。三人布置好案几后,分外识趣的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金宝银宝铜钱三人退下后,远处已传来了四更鼓。
白岳泽靠在乞颜昊仪肩头,似睡非睡。
“乏了就直接睡吧,这地铺上暖和,不担心会冻着你。”乞颜昊仪紧了紧裹着两人的锦被,轻声说道。
“你也打算在这地铺上睡?”白岳泽逼着双眸,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你若不喜欢,我吃完面饼和肉汤,就回书房……”乞颜昊仪瞬间没了精神。
白岳泽不理会他,只是慢慢端起案几上较大的药碗,一口一口,如同品茗。
乞颜昊仪也是饿狠了,两天一夜没吃东西,此时面前放着香浓的肉汤,便再也忍不住,直接左右开弓,顷刻间,一碗肉汤,一盘肉饼,就几乎见了底。
“吃完了?别忘了喝药。”白岳泽说着,依旧一口一口抿着自己的药汁。
白岳泽发话,乞颜昊仪此时自然是乐颠颠的照办。他也不多想,端起药碗就猛的喝了一口。谁知那药汁又涩又苦,还带着一股酸腐味。乞颜昊仪从小到大伤没少挨,但是汉人的药汁却没喝过多少。他好不容易将药汁咽了下去,剩下的小半碗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乞颜昊仪捧着药碗看向白岳泽,只见他依旧面不改色,仍是慢慢喝着药汁。
“……岳泽,你的药,不苦?”乞颜昊仪疑惑了。
“不苦,怎会苦?”白岳泽自顾自的喝药,面色平静。
“……若是苦,这里有点心,你先用些,慢慢喝也不迟……”乞颜昊仪显然不信。
“汉家药方千种万种,有苦的,也有不苦的。我的药与你的不同,这里面加了花蜜,非但不苦,还有一股花香与药香,好喝的很,”白岳泽说着,一顿,问道,“想不想试试?”
乞颜昊仪一愣,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白岳泽就将自己的药碗递到了他的面前,身子也靠到乞颜昊仪的身前。乞颜昊仪心跳瞬间加速,血液瞬间上涌,他想也未想,鬼使神差的就着白岳泽的药碗,尝了一口……
苦!除了苦还是苦!比自己的那碗药还要苦上十分!百分!!苦得乞颜昊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肉汤和面饼全部吐出来。几口冷茶灌下去,舌头上的苦涩味依旧消散不去,他简直要怀疑舌头是否还是自己的。这哪里是治病的药,说是□□也不为过!照这样喝下去,只怕病未治好,人已经先被苦死了!盗文123言情文的亲,乃们辛苦了!
白岳泽看着乞颜昊仪跳起来到处找茶水的样子,笑得差点打跌。
乞颜昊仪灌完冷茶,又塞了几口奶酥点心,这才缓了过来。
此时白岳泽已笑的毫无形象,笑的险些捧不住药碗。乞颜昊仪看得一愣,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恍惚间,乞颜昊仪只觉又回到了两人在梁西军营树上的那一夜——白岳泽面若白玉,唇若朱砂,细长的双眸弯成两道天边的月牙,身披三千月华,腹中怀着两人的骨血,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乞颜昊仪红了眼眶,再也无法自持,轻轻将白岳泽拉入怀中,哑声说道,“岳泽,我竟不知你每日喝的药是如此的苦,我竟不知你曾为我动情受孕,我竟不知……你待我如此情深意重……岳泽,我乞颜昊仪求你,从今后,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