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泽清了清嗓子,“还有……”
乞颜昊仪顾不上擦额头的冷汗,直接吻了上去,干脆利落的把得理便不饶人的人的所有话语都堵在了嗓子里。
白岳泽试着推了推,没有推动。
片刻之后,两人鼻息交融,已是忘情的吻在了一处。
帐外,篝火已经重新燃起,牛羊和雪狼也已腌制好,在篝火上架了起来。赤霄与苏日宸还有三公主家更为年幼的两个孩子,拿着点心,围着几堆篝火不停的绕圈,金宝银宝铜钱便在后面装模作样的追,几个人玩的那个高兴。
两人相视一笑,相拥的越发无间。乞颜昊仪抱着怀中的人,顾不上还是在军营中,再也不愿放开。
“昊仪,明日大军就要拔营回梁西,你可是也要随军回梁西?”
“父王已命我明日回宫。照理说我应该回梁西一趟,但想必父王是有更为要紧的事。”
“更为要紧的事?你觉得会是何事?”
“何事都不重要,只是一点,生生世世,我要与你一起。”
“真是朽木不可雕……其他的随你闹,只是若梁王单独召见你,说要……,你当如何?”白岳泽伸出手,在乞颜昊仪的掌中写下了两个字:“禅位”。
乞颜昊仪一愣,沉默了片刻,立刻明白了白岳泽的深意。
此次宫门哗变,正是由于东宫之位空虚导致。父子兄弟挥刀相见,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必是重大打击。照常理推断,梁王经此内乱必是心力交瘁,若想要禅位,也是在常理之中,所以朝中也隐隐有梁王要禅位的传言。禅位的对象,不言而喻,自然是此次平乱有功的四皇子乞颜昊仪。
乞颜昊仪又沉思了片刻,说道,“若父王真单独召见我,我定会拒绝。”
白岳泽欣慰道,“还好,还知进退。”
乞颜昊仪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心情却是轻松不起来。
梁王虽待乞颜昊仪不同与其他的皇子,但是他久居帝王之位,对任何人都是带着几分猜疑与防备,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梁王可以为了皇位,辜负自己的最爱的女人,自然也能为了皇位,放弃自己的儿子。这一点,乞颜昊仪最是清楚不过。其实,梁王在经历二儿子的叛乱之后,心有余悸,若他只是想以禅位之名来试探自己的四儿子,那么如果乞颜昊仪不拒绝,反而会引起梁王的猜忌。即便梁王迫于压力真的禅位给乞颜昊仪,也不会放与乞颜昊仪实权,乞颜昊仪没有实权,调不动全国兵马,形同虚设,届时必然少不了父子俩的另一番争斗。反之,若乞颜昊仪坚定的拒绝,梁王反而会更加信任他,反而会将兵马实权交付与他。当然,白岳泽也早已盘算的清楚,若梁王真的想禅位,自然不会单独召见乞颜昊仪商议此事。若他真的想放权从此不再理会朝政,无论乞颜昊仪心中接受与否,他只需在朝堂上宣旨禅位,乞颜昊仪哪有说不的份儿。
虽说猜疑是梁国皇族的本性,乞颜昊仪自幼周旋其中,心中再明白不过。但此时此刻,乞颜昊仪神色仍不禁有些黯淡。
“我记得曾有人说,世间的亲情远比皇位重要,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做此想?”
“当然是还做此想!我本就不稀罕那个位子,谁愿坐便去坐了,我只要岳泽你……”
白岳泽抬手给了乞颜昊仪一下,自己本想缓解他的心情,却没想到这块木头又迂了。
乞颜昊仪顺手将白岳泽的手腕一握,顺势又拉回了怀中。
此时旭日已经东升,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了草场。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在白岳泽的身上,他整个人就宛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披罗衣之璀粲,珥瑶碧之华琚,美的好似天界仙子。
乞颜昊仪声音有些发颤,情不自禁道“子岳,我还是无法相信你已经回来了……”
白岳泽斜了他一眼,慢慢说道:“西凉古文,本是你在吴国时的必须功课,若你用功读书,当日怎会连区区一块密令都译不了?你之前在飞龙涧敌友不分,更忘了那是兵家“六险”之地,我留与你的兵书,可曾好好读过?那日你教霄儿的白氏剑法你有多久没练过了?剑指不齐,偷工减料,一味急于求成……还有……”
乞颜昊仪满头大汗,“……师父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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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永安四十年,梁国在经过了二皇子乞颜德光宫门哗变之后,梁王特公布天下:四皇子乞颜昊仪至诚至孝,故立四皇子乞颜昊仪为太子,其正妃白氏,品行纯德,为太子妃。
大梁永安四十三年,太子乞颜昊仪征战三载,荡平了戎狄,收复了大小部族,彻底统一了草原偏远疆域的八部二十七部落。太子妃白氏一路跟随,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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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庭前叶落,年年岁岁,春去秋至……
岳泽,君终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