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只见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黑暗。正在想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依稀感觉到是有人抱过自已。
忽然眼前一亮,将一切照得一片雪白,顿时被吓了一跳,亮光闪过之后,马上又进入一片黑暗。正在她惊魂未定时,只听“咯喇” 一声巨雷响,震耳欲聋,连整个钟古楼仿佛都在颤动一般。严蕊也吓得尖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认,全身抖成了一团。
杨炎见她吓成这样,也不禁心生怜意,伸手揽住严蕊的肩头,和声道:“只是打雷,不用害怕。”
这肘雨越下越大,击打着瓦面,出密集的声音,仿佛要将瓦片击碎一般。雷声闪电一阵接着一阵,严蕊的全身都缩在杨炎怀中,还是颤动不巳。这一刻她不在是那个风华绝代,冠盖京华的各妓,而是一个普通,需要保护的弱小女子。
杨炎忽然想起了在家里的流苏,她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被雷声椋醒了呢?只要是自己在家的时候,每一次遇到这种雷雨之夜,她也是这梓躲在自已怀中安睡。不过现在有几个侍女陪她,想必不会害怕打雷了。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了赵倩如,不知道这样的雷雨之夜她是如向渡过呢?但想到赵倩如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杨炎心中也不觉生起一阵柔情密意来。
然而这时又有一个影子从杨炎心头升起,一个英姿枫爽,白马银甲的影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打雷呢?杨炎猛地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的会想到赵月如呢?但流苏,赵倩如,赵月如三个人的影子却轮流在杨炎的头脑中闪丸,杨炎使劲摇了摇头,不愿在想下去。
夏夜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己雷停雨住了。一轮明月也钻出了云层,闪着皎洁的光辉。
清爽的凉风带着丰沛的水气吹进了钟鼓楼里。令人神请气爽,这时严蕊“嘤咛”一芦,从杨炎怀中清醒过来。这时她的酒已醒了大半,虽然头还有些疼,但心里己完全明白过来。忽然现自已正被人抱着,心里一惊,慌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惊叫道:“你…你是谁。”
杨炎道:“不要慌,我不是坏人,你醉了,还记得吗?”
严蕊一怔:“我醉了。”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依稀记起了些一鳞片爪来。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目光又落到杨炎身上:“这里…这里什么地方?你是…你…你不是杨…”
她总算是认出了自己,杨炎也松了一口气,道:“对了,我是杨炎。这里是钟鼓楼上,刚才在街上你醉得不醒人事,天又下起雨来,我只好把你带到这里在避一避雨,现在你记起来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一些零散的片断在严蕊的头脑中终于连串起来,虽然还不是太清晰,但也能记起个大概了。心里十分感激杨炎,这时身体还依稀记得躺在杨炎怀中那股温暖的感觉,禁不住脸上一红道:“刚才我一定是很失礼数了, 还要多谢杨大人。”
杨炎道:“严蕊姑娘,不用客气了。醉了的人, 那能顾得上那些。正好是被我遇到了,那有不理的道理。”话声停住, 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下子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 严蕊理了理鬓,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杨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道:“大约快五更了, 严蕊姑娘, 乘着现在天还没亮, 我送你回去吧?如果等到天亮以后, 人们都出来了, 看到你我这个样子, 只柏不大好吧。”
严蕊一想也是,道:“也好。”说着便站起身来。可惜她心里虽然清楚了, 但脚下却还着飘,踉跄了几步, 扶着墙边才站稳。
杨炎苦笑了一声,走到严蕊身边, 扶住她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走?还是我来背你吧!”心里想反正刖才搂也搂过, 抱也抱过, 再背她一回也不打紧了。
严蕊伏在杨炎背上, 随着他在屋顶之间起落飞跃, 只觉是如同腾云架雾一般。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不觉脸上烧, 心儿也不争气的“碰碰” 直跳。正在胡思乱想, 心绪不宁的时候, 忽然杨炎停了下来, 道:“严蕊姑娘, 就是这里吗?”
严蕊一看, 果然是到了自己住的如意坊。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只觉得时间过得快了一些。但还是从杨炎的背上下来, 道:“就是这里了, 多谢大人送我回来。”
杨炎点点头道:“那么严蕊姑娘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先走了。”说着转身欲走。
严蕊道:“大人, 请等一下。”
杨炎道:“严蕊姑娘, 你还有什么事吗?”
严蕊咬咬牙, 道:“这一夜真的是要多谢大人看顾严蕊, 今天就算了, 明日请大人无论如何也要来如意坊一次, 严蕊略备薄酒, 感谢大人,可好?”
杨炎道:“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并不足拄齿, 我看就不必了吧!”
严蕊一下拉住了杨炎的衣角, 颤声道:“大人, 您是不是瞧不起我这烟花女子?才不愿理采我吗?”
杨炎一怔, 看着严蕊云鬓散乱, 脸色憔悴, 一双眼眸之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心中一软, 也不忍再拒绝她, 也觉得明天到她这里来坐一坐, 饮几杯酒也没什么。便道:“严蕊姑娘, 我可绝没有这样的意思, 如果你不嫌我打扰,那么如果明天我没有别的事情, 一定来。”
严蕊这才面露喜色, 道:“那么就说好了, 明天严蕊一定在这里恭候大人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