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天和十四年冬,天阴沉沉的,却没有下雪。北方重镇范阳城外的一座高台上,一位名叫禄海的大胖子,正卖力的控诉着当朝宰相陈忠实的罪行,什么买官卖官啊,欺上瞒下之类的。且见他时而声泪俱下,时而咬牙切齿。面对台下数十万大军,这位大将军表演的异常卖力。
台下此时已经站满了前来范阳誓师的各路大军,站在台下左面的队伍,明显是大宁的官兵。因为在所有队伍中他们是最安静的人马,且看他们一个个盔明甲亮,神气十足,作为大宁东平郡王禄海的直属部下,这群官兵对这位异族大将军,大宁郡王早已死心塌地。许多年青的军官听着大将军高呼着:“除奸佞,清君侧”的口号,无不热血沸腾,神情激动。只不过迫于军法,所以才不敢出声呼应。
至于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军官,却对这些口号毫无兴趣,更有许多知道内幕的更是心中好笑,要说奸佞,大将军干的事和那位陈相爷也差不了多少。谁更奸一些还真不好说。这些老军官更期盼大将军早些登基称帝,能让自己的官爵能更上一级。
不过,老军官们也无一人松懈,他们和那群年青人一样全神贯注,不过并非全神贯注的听大将军训话,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下其它的队伍,因为,周围的其它队伍里,站满了各式各样的“怪物”。
的确,从人类的角度来说,除了左边这一支大宁军队,其它队伍里的全是怪物。半人半鹿的夫诸人,上身象人下半身却是豹子的狍鸮人,虽然都有一个人字,但怎么看都象怪物,所以有不少大宁的军官称其为“四脚人”。至于兽头人身的狰狞人,则直接被军官们称之为“两足兽”
其实军官们以前并非没有见过这些异族,尤其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军官,二十年前的开边之战,谁的腰间没有挂着三四个异族人的脑袋,无论是“四脚人”还是“两足兽”,对于大宁的军人们来说,除了军功再没有别的意义。
只是,今天的这帮异族来的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十多万异族大军站在帅台四周,军官们多少有些被包围了的感觉,尽管上边早已打过了招呼,军官们也知道这帮家伙早已臣服于大将军,但当看到这帮家伙大大咧咧站在帅台下面的时候,所有军官心里或多或少总有些不舒服。
不少老军官看着那帮异族乱哄哄的站在台下,兴高采烈的议论着,整个队伍发出嗡嗡的声音。活象一群赶大集的农夫。心中就愤愤不已,有不少人想着:“这帮混蛋,等大将军成就大事,就要让你们知道,能够活着站在大宁的领土上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真是不容易啊,想不到能活着站在宁朝的土地上”夫诸王莫卧儿对自己的长老说道。他的心中,说不出的兴奋。终于啊,等到这一天了,曾经只要派一个书生,拿着大宁皇帝的圣旨就能把夫诸人逼的狼奔犬逐的大宁,终于要倒台了。
看着台上的禄海大将军,莫卧儿愉快的对身边的长老说道:“哈哈,我们夫诸人终于也出了一位大英雄,唯一可惜的是,他母亲是个下贱的狰狞人,不过,也算不错。”想到这里,莫卧儿忍不住鄙夷看了一眼旁边的狰狞人队伍。
“看哪,那是我们狰狞族的大英雄。”狰狞人的大长老老泪纵横,虽然台上的禄海大将军,怎么看都是个人类,不过那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却暴露他狰狞人的血统。仅凭这一点,就足够狰狞人高兴了。
终于,自家的族人也有了领兵打仗的大将军了,狰狞人终于不用再怕大宁了。以前那种随便一个大宁将军,带着几千骑兵就能把狰狞数十万人杀的四散奔逃的时代结束了。“哈哈!”狰狞人的大老长呼斯楞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想笑。
“老家伙,有什么得意的!!”狍鸮族的族长额尔多听到呼斯楞的笑声,心中十分的不满。恶狠狠的瞪了呼斯楞一眼,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台上的禄海一眼,心中酸溜溜的想:“为啥他的亲族长辈中就没有咱狍鸮人的血统,唉。”
不过想起禄海许诺自己只要随他起兵,便可以接回两代被大宁人抓走的狍鸮人的王。他的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一些。自从狍鸮王被大宁抓了去,狍鸮人在北方异族中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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