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警察,有大案不是更好吗,一旦破了案,就可以立功升级了。”
汪滟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更加烦恼了,叫道:“但这次不一样,个体户们是因为我们的通讯才把希望寄托在爸爸身上的,但这是抢劫案啊,抢劫犯一般是流窜作案,拿了钱肯定跑到天涯海角去了,怎么追捕?即便是抓到劫犯,也过了一两月,那时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这些个体户肯定会怪罪我爸爸。”
杨子建明白了,因为这篇通讯,汪滟自觉也担上了责任,便安慰道:“放心吧,你爸爸能当上所长,能力肯定很强,抢劫案会很快破掉,你要相信你爸爸。”
汪滟神色有些复杂,低声道:“我爸爸警校毕业后,一直担任区政法委书记的秘书,87年才到城西所当所长,其实、其实没破过什么案子。”
难怪汪所长懂得诗歌散文,原来是文科生啊!杨子建看了腕表时间,不到十二点半,便道:“走,我们去城西所看看,道听途说可不好,我们直接去你爸爸那里采访吧,如果破了案子,这篇报道说不定可以上省报国报,你爸爸说不定就能升官当副局长了!”
汪滟被他的乐观精神感染,精神一振,跟着离开学校。
城西所离一中仅一公里半多点。
这时,前面那个大院子站满了屠宰户和他们的家人,大概有四五十人,他们或站或蹲,男人吸着香烟在破口大骂抢劫犯,女人则在抹眼泪,所有人脸上无不焦急愁苦地等待着汪所长的消息。
城西所的文职人员都出来了,有的劝屠宰户回去,有的给老人女人拿凳子坐。
问题有些严重啊,弄不好要出群体事件,那汪所长就要倒霉了。杨子建暗暗担忧,和汪滟穿过前院人群,走进派出所大楼,到二楼的办公室找到了谢指导员。
谢枫指导员一边翻看以前的案件卷宗,以及各屠宰户的信息登记、问话笔录,一边守着电话,见他们进来,没好气地训道:“小滟,你爸爸没空,他带队去现场调查走访,你快回学校!”
杨子建连忙道:“我们来跟踪采访,一旦这件大案破掉,城西所立即会名扬八闽警界!”
谢枫听了,噗嗤一笑道:“那等我们破了案再说,到时你们来拿报告,反正只要把报告抄抄改改就行了,对不?”
杨子建正色道:“那不一样。您知道,我刚在《闽省日报》发表作品,算是在省报挂了号,我跟《南剑日报》和《南剑青年报》关系不一般。如果我跟踪写一篇纪实报告文学,把城西所民警英勇无畏,与抢劫犯斗智斗勇,最后将劫犯抓铺归案的事迹,用文学的方式报道出去,即使被抢的钱款有所损失,人民群众也会理解,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谢枫念头一动,有些被打动了。
说实话,外面四五十人给城西所造成的压力,远远大过案件本身,派出所关心的是抓到抢劫犯,而这些屠宰个体户们只关心快点把钱追回来,最好一分不落,所以才会守在派出所大院里,就是督促警察快点去追捕,因为拖得越久,钱追回来的可能性就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