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夜总比乡下更苍凉,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除了灰蒙蒙的天,看不到一处生机之色,又因智格斋地处僻静,四面更听不到什么声音。
姚肆忽的有些想念小头村,无论夏夜还是冬夜,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东家串西家,大姐大哥婶啊嬢的可着劲儿的叫。
贪玩的孩童还不归家,父母们就站在门口吼一声“吃饭”,大伙儿一哄而散嬉笑着各自回家,绝不似这般冷清。
楮孟在屋里不知做什么,姚肆敲门喊了声,“大哥----”
等了片刻,楮孟推门而出,张口就关切道:“饿了没,我让厨房留了饭,再陪你吃点。”
姚肆摇头,“我出去转转,大哥你忙你的。”
楮孟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没什么,只是劝道:“这都黑了还出去做什么,要么我就陪你去,要么就等明日。”
姚肆可等不了明日,却又不想让楮孟陪同,支吾半响,才别扭中带着些恳求:“我去辛府看看,离这儿也不远,官途之上无恶人,大哥放宽心,我很快就回来。”
楮孟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笑着叮嘱:“早些回来,莫要耽误太久。”
姚肆诶了一声,趁着还有点明色,灯笼也不打直接出门,门口有两个护卫,是辛习染留下供她差遣所用,她唤上一人同行。
智格斋与辛府距离并不甚远,只走了片刻功夫二人就到了辛府门口,大门还未关闭,门口左右立着四个护卫,冷着脸手捏兵器,一看就不好说话。
辛府大门实则并不好进,姚肆也知道这层关系,这也是她带护卫的原因,转身对身后的护卫道:“你去与守门的通个信儿,就说我有要事求见辛少爷。”
护卫赶紧应是,小跑着上前与门口四护卫道:“我是智格斋来的,里面的贵客要见少爷,劳烦几位哥哥进去通报一声儿。”
智格斋可是辛家别院,等闲人也是住不进去,守门的不敢耽误,赶紧进去通报,没等多久,就见辛习染小跑着出来,看到姚肆很是兴奋,“姚妹妹怎的亲自来找我,莫非有什么难事?”
“确有难事相求。”姚肆笑了笑,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侍卫,那人立马会意,哈着腰退开。
辛习染难得见姚肆有求于他,很是高兴,催问道:“有什么事儿,只要你说,我就没有办不到的。”
姚肆忍不住呛他,“若我要那天边的月你也能拿下来不成?”
“我倒宁愿你问我要天边的月,偏你又不是小性子的人。”辛习染嘿嘿一笑。
姚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小声道:“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雷志彪现住在何处?”
“雷志彪?”辛习染乍听没反应过来,回忆许久,才想起是在越州被自己打了一顿的县太爷儿子。
他面色一沉:“可是那厮找你麻烦了?这个好死不死的东西,果真当日打他轻了,你想如何收拾他,告诉我,我保准让那孙子以后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姚肆赶紧打住他的猜想,“他没招惹我,只是我----有事儿得找他‘帮忙’,你别问是何原因,事后我自会讲明一切。”
辛习染本还要问,听她这般说,也只能忍着心中的好奇答应明日给消息。
待姚肆走了之后,他派人连夜去打听,得到消息已是半夜,只能按捺,翌日一早就亲自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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