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哭,只死盯着在夏珍怀里哭得岔气的吴雨思。
吴振豪推测可能是夏珍最近照顾吴雨思比较多,而他外贸生意繁忙呆家里的时间比较少,导致吴雨夏感到孤单,才会这样暴躁。
两人商量着,请了保姆来带吴雨思,并且放弃了母乳喂养。
吴雨夏性情明显好转。虽仍不亲近,但不会再动不动打吴雨思。
然而好景仍不长。
吴雨思满一岁后的一天,吴振豪在公司忙,夏珍身体不适去了医院。
吴雨夏趁吴雨思熟睡,保姆上洗手间的空档,将婴儿车里熟睡的吴雨思推到离家百米远的垃圾桶旁。
好在夏珍回来时撞见。
这一次的事情,让夏珍意识到吴雨夏心理出了问题,与吴振豪商量后,带她去了医院的精神科。
那一天,吴雨夏被诊断为嫉妒妄想症,进行了半年的心理疏导。
那半年里,吴雨夏没有再对吴雨思做什么。
但就在大家放松警惕的一天晚上,吴雨夏偷偷到婴儿房把吴雨思装进垃圾袋。吴雨思大哭,惊醒了夏珍和吴振豪,才得以及时制止。
接下来,吴雨夏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心理疏导治疗。
这次治疗效果显着,吴雨夏没有再做出不正常的行为。
不久,她迎来了她的小学生涯。
成为小学生后,吴雨夏自动痊愈了。她品学兼优,再无妄想症的症状。
直到她十岁的那年夏天,她的日记本被发现前,她在老师和父母眼里都是模范生。
在看到日记本,夏珍和吴振豪意识到吴雨夏精神恶化了。
“那日记本可以给我看看吗?” 林义边记笔录边说。
吴振豪摇摇头:“日记本被发现后,雨夏就藏起来了。”
“日记里写了什么?”
吴振豪正要说,夏珍突然冲出卧房尖叫:“不能说!不能说!会毁了雨夏的!会毁了她!”一直冲到沙发,用力抓着吴振豪的胳膊,浑身打颤。
“妈……”吴雨思站在卧房门口,泪流满面。
“雨思……”夏珍看着吴雨思,忽然嘴巴大张,向后倒去。
林义一个箭步扶住夏珍。
“妈!”
“珍珍!”吴振豪抱住夏珍,扶到沙发上坐着。
吴雨思也赶来,抚着夏珍的胸口顺气。
林思思呆呆看着,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我送你们去医院。” 林义道。
吴振豪摆摆手,老泪纵横:“雨夏妈妈是心急了,缓缓就好。”说着掐上夏珍人中,“珍珍,我不说了……放松,放松,深呼吸……”
夏珍缓缓睁开眼,盯着头顶正方体形状的雾化玻璃吊灯,眼泪不停滑落生了皱纹的眼角。
“林警官,今天可以到此为止吗?”吴雨思抽泣着,“我妈刚出院,受不得刺激。”
林义沉默了会说:“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不必回答,只点头或摇头就行。那本日记,是关于吴雨思的吗?”
吴雨思愣住。吴振豪点了点头。
林义没再问,收起随身携带的记录本,起身告辞。
吴振豪相送。吴雨思扶夏珍去卧房,没有出来。
上车前,吴振豪看了看林思思说:“也许是长大后知道自己小时候对雨思做的事情不对,雨夏开始了另一种极端。她想弥补雨思,却过了界,有了另一种妄想。”
“什么妄想?”林义道。
“雨夏太爱雨思,导致雨思离开一会,她就会受不了。她在日记里写下了对雨思的各种思念……后来我们带她去了医院的精神科,确诊了精神分裂。那之后,雨夏休学了,住院治疗了一年。”
吴振豪说着递一根烟给林义。林义摇摇头,他就自己点了烟。
烟味钻入鼻子,林思思咳了声。
吴振豪掐灭了烟说:“出院后,雨夏没有再写过日记,对雨思也没有异常,但开始远离我们。她考上外地的大学后,与我们的联系越发少了。”
吴振豪顿了顿,又道,“听雨思说,雨夏在大学有一个要好的妹妹……林小姐,雨夏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林思思点头。吴雨夏的开朗自信,一直都让人以为她是富裕家庭的掌上明珠。
“林小姐,如果雨夏有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请你看在她精神不好的份上原谅她。她不是有意的。”
林思思摇头:“夏姐没有对我不好,她一直照顾我。我没有兄弟姐妹,夏姐是我唯一的姐姐。”
吴振豪先是一愣,继而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雨夏她,心里苦。但她什么也不与我们说……林小姐,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和我说说雨夏这些年的生活吗?”
林思思点点头。
这四年的吴雨夏,脸上时刻挂着满足的微笑。
好像拥有了全世界的阳光,她的眼里闪耀着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