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个被打了的男子,挥来钱箱。他抬起胳膊挡。
“别反抗,我们不伤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什么口音。一个金色的小“福”,印在口罩的右脸颊处。
季冰放下手,钱箱挥中他脑袋。他倒入荒草中,一只脚踩住他的手碾压。迷糊中,他听到:“他是医生,别伤他了吧。你老母亲不是看好病了嘛……”
等脑子清醒过来,初阳升起。荒草里,红彤彤一片。他跑进废电厂,只看到蜷缩在灰泥地的吴雨夏。她手上脚上,都绑着粗麻绳。
“思思呢?”他边解麻绳,边环顾空荡荡满是灰尘的厂房。空荡荡的厂房,除了厚厚的积灰,什么都没有。
“思思没事,”吴雨夏喘着气说,“她没在这里。他们不认识思思,以为我是。”
季冰松口气。吴雨夏捂住肚子起不了身,他托起她胳膊,扶她到车上。
她身上的黑色西服裙没有破损。他蹙了蹙眉,还是问了:“他们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只是踢了我几脚,现在肚子有点痛。”
“忍一会,马上到医院。”
“送我回家吧。思思可能在医院上班。如果知道我受伤,她肯定会自责乱想。”
“你家,她也可能会去。去我家别墅吧,她一个人不会去那。”
季冰看看保温盒里的鸽子汤。“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他说着再盛一碗给林义。
林义放下在迷你笔记本上记录的笔,喝了汤道:“我饱了。不用再盛了。”
季冰便盖上保温盖。“现在凶手开始行凶,是为什么?”
林义沉吟道:“你和林思思在民政局前高调结婚,为了什么?”
“通过记者的报道告诉凶手,他们抓错了人。”
“让凶手放了吴雨夏?”
“但我低估了凶手。吴雨夏并没有被抓错。”
“吴雨夏一开始就是幌子。而凶手潜在附近,时刻关注你们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绑架吴雨夏,恐怕也是如此。”
“现在并不能推定绑架吴雨夏的和让吴雨夏失踪的是同一伙人。”
“不是同一伙?”季冰站起身,来回踱步。“你认识沈韩吗?”
“哪个沈韩?”
季冰顿住脚步:“别明知故问,浪费时间。”
林义耸耸肩:“他在特训。没有几个月,出不来的。”
“什么特训要这么久?”
“各种需要他关机失踪的特训。”
说了等于白说。
季冰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你自便。”边说边把吴雨夏经历的绑架案、失踪案编辑成邮件。
“那我告辞了。”林义起身,看看紧闭的卧房门。“林思思还好吗?”
“有我在,她不会有……”季冰说着闭了嘴。
“你不用自责,”林义走到大门,“换作谁都无法避免。但要小心凶手的精神攻击。林思思已经中招,如果你也被击中,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
门咔哒一声关上,季冰敲着键盘,一刻不停。
擅长精神攻击吗?难道是思思心理学专业的同学?嫉妒她,开始各种作恶。
这不由让他想到林思思读大四时,发生的一起针对她的恶性包养门事件。
始作俑者已经被退学。时隔一年,来报复了吗?
季冰捏捏眉心。那个始作俑者的女生,名叫陈红莹,父亲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诊所,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经济条件不宽裕。请来小喽啰绑架吴雨夏,要一大笔费用吧。
不光是费用,还得要一颗严谨的脑袋。
凶手谨慎布局,步步为营,不疾不徐地拉开蛛网,网住他和林思思,还有吴雨夏。如果陈红莹有这种头脑,大四那年被退学的就会是林思思。
这或许又是凶手的另一个陷阱。
季冰顿感如芒在背。
当年的那起恶事件,除去华法大学的同学和老师,最清楚的,只有他和吴雨夏。
除了那位女生受罚,还有一位校领导。莫非是他?
为了报被罢免职务的仇,涉险犯罪?
季冰拨通住院部的心脏科:“查一下吴同的母亲,还在住院吗?”
“今天刚出院。”
“病情怎么样?”
“用了新药,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三天后复查。”
“复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好的。”
挂了电话。季冰摒弃杂念,继续敲键盘。把案件的详细情况发到沈韩邮箱,希望他一出来就能了解到案件情况,早点找到吴雨夏。
母亲的心脏病已经好转,吴同应该不会傻到还有报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