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陈红莹指着张小雅说。
“我的同事。”
“她为什么不给我看证件?”
张小雅从和林义同款的黑色夹克里,拿出警员证。
陈红莹看了看后,丢还给她。警员证在桌上弹了弹,掉到了地上。
张小雅瞪她一眼,弯腰捡起。
陈红莹脚对着木凳一踢,张小雅的屁股脱离凳子,头往地上栽。她手抓住桌角,捡起警员证,放回夹克里。脚一伸,勾住凳子,重新坐下。
陈红莹切了声,坐林义对面道:“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谈。”
“她必须在,谈话笔录才有效。”
“你们警局对长相没要求的吗?”
林义挑挑眉:“你指我还是她?”
“女人长成狐狸精样,多半不正经。”
张小雅顿了顿写字的手,看一眼不知道嫌谁的陈红莹,继续写。
“林思思不正经吗?”林义道。
“勾引富二代的女人,有多正经?”
后院三间平房,木门的绿漆斑斑点点。贴着地面的,长了10公分的霉菌,绿莹莹。
“仅凭两张照片,”林义道,“怎么能确定林思思勾引呢?没可能是富二代上赶着贴吗?”
“一个孤儿,有什么值得贴?”陈红莹抓抓头发,再抠抠指甲,把抓下来的头皮屑弹掉。“整天装模作样,拿着国家的钱,打扮成狐媚子,鬼知道勾引了几个。”
“林思思的照片,你从哪得到的?”
“别人给我的,估计也看不下去她的轻贱了。”
“除了在学业上碾压你,林思思对你做过什么吗?”
“你以为她的成绩干净吗?说不定和老师也有一腿,提前知道考卷了。”
张小雅啪一下放下笔道:“陈红莹,注意你的措辞。你已经侵犯了林思思的名誉权。”
“我说的事实!”
“你亲眼看到她那样做了吗?”
“还用看吗?她的长相,就是事实。”
“你自己长得丑,别人都得和你长一样吗?”
“你,你说谁丑?”
“你,陈红莹。”
“你,你侵犯我名誉权!”
“我说的事实。”
“你,你……你出去!”
“恕我不能,我遵从法律要做笔录。”
“我没犯罪,你凭什么要对我做笔录。”
“凭我的警员证。”张小雅掏出警员证,啪一下放桌上,顺带腰间的枪。
陈红莹咽咽口水,看向林义:“她无法无天,你都不管吗?”
“管。肯定得管。”林义板着脸道,“小张,把枪收起来。对嫌疑人,用手铐。实在不配合,再拔枪,别弄乱了顺序。”他边说边把手铐放桌上。
“是,林队。”张小雅把枪别回腰间,拿起笔继续做笔录。
陈红莹盯着锃亮的金属手铐,缩了缩放八仙桌上的手道:“一个孤儿和医学世家的季少爷交往,不就是被包养吗?孤儿就该有孤儿的样子。”
“孤儿应该和谁交往?”林义道。
“婚姻讲求门当户对。林思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
“孤儿应该什么样子?”林义抚抚眉角的肉疤。
“为什么问我?你们没见过吗?”
林义挠挠肉疤,嘶了声道:“住在四面漏风蛇鼠为患的房子里,盖着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破被子?”
“还有在垃圾桶里翻残羹馊饭的。”陈红莹一脸嫌弃,“林思思嫁给富二代能怎样?她永远改变不了卑贱的出生。”
“说得不错。”林义呵呵笑两声,勾勾手指。“我今天来,为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是不是林思思被开除学籍了?”陈红莹前倾身子,眼里的兴奋亮晶晶。
“比这还好。”林义神秘一笑。
“你等会说,让我猜猜。”陈红莹哈哈笑了声,“她被抛弃了吧?我就说人家季院长眼睛能瞎,看上她?最多玩玩,就不要了。她就是下贱的破烂货。”
林义微笑地磨了磨牙说:“还要再好。”
“难不成死了?”
“失踪了,性命堪忧。”
陈红莹愣了一下,而后咧开嘴:““哈哈,失踪得好。老天是公平的,我都不能好过,凭什么她能好过。最好死在哪个地方,不不不,应该被卖到穷乡僻壤,人尽可夫后,想死都死不了,哈哈哈……”
林义站起身,抓住陈红莹的头,嘭一声摁木桌上。
陈红莹扭动着圆滚滚的身躯:“干嘛啊!”
咔嚓,手铐反剪住陈红莹的双手。
“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我们怀疑你与林思思的失踪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我没有!我是想她不得好死……不是,不得好过,但我没有犯法。”
“是吗?”林义松开陈红莹的头,让她坐回凳子。 “现在开始,请你好好配合问话。”他看了看油亮亮的手,蹙了蹙眉。
张小雅从夹克里掏出一小包湿巾,抽出一张递给他。
林义边擦手边看了眼陈红莹湿油的头发道:“如果有假,我们会立刻带你回警局。” 顺便洗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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