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死了,就在凌晨的丑时末寅时初。
太子韩哲,也就是韩王怕主将的死讯引起军心动荡,遂密不发丧,将一干事宜移交到高琼手上,命他暂时代理。
陆定乃是陆家军的主帅,又是陆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文武双全,出类拔萃,乃韩哲的左膀右臂,心腹大将,忠心耿耿,如今战亡,除了贴身的副将知晓,其余人等一概不知,对外只称是保住了性命,但伤势过重,需静养。
而正在今早,善迹所布的迷风阵突然被破,二十五万梁兵已兵临珈栏关,高琼,周和等正带着七万兵马,加上盐城的五千的卫兵抵死守护,若不是得力于珈栏关地处峡谷之间,左右两侧有高山群岭为阻,只怕撑不了多久。
“陆定?这不可能啊,昨日不是还说受的都是外伤,只是血流的有些多”祝艺菲也被这消息惊到了,这陆军英勇善战,却十分桀骜不驯,若不是陆定领兵,只怕,兵败是迟早的事。
“我也甚是不解,按照陆将军的生辰八字来算,不可能如此英年早逝”善迹终于恢复了些,说话也正常起来。
“快,带我去瞧瞧”
祝艺菲收起冰火剑,与小和尚一道跟着善迹前往陆将军的卧室,推开门进了屋内,就见韩哲面沉色冷,脚下跪倒一片,整个屋内的氛围说不出的压抑。
见她进来,韩哲也没有言语,只是目若寒霜般的盯着某处。
略施了礼,便来到陆定的窗前,陆霜正啜泣,见到她自动的站起身来。
祝艺菲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多礼,来到陆定的窗前,掀开纱帐一瞧,见其双下睑呈青黑之色,唇却鲜红如血,眉尖略蹙,额间一股鬼气缭绕,伸出指尖在其鼻下一探,果真没了气息。
“你兄长的生辰八字,给我写下来,要黄纸,朱砂为墨”对着身旁的陆霜吩咐罢,打开法眼仔细一瞧,见陆定七窍内生气皆无,三魂已散,七魄被束,这如此古怪之象,实属难得一见。
纤指微捻,闭目掐算了半饷,魂海内所接收的信息一片混乱,竟难以探得其因果。
善迹站在旁边一瞧,晓得有些不对,正欲相问,小和尚却对拉住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丫鬟备好笔墨纸砚,陆霜将陆定的生辰八字写在一道黄符纸上,递了过来。
祝艺菲将其掐在两指之间,微微闭目,口中念动半饷,那黄纸上的朱砂突然变成了黑色,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臭气,熏得善迹等人急忙捂住口鼻。
“陆将军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邪法,三魂丢了”祝艺菲将黄符纸轻轻一抖,瞬时火光大盛,转瞬燃成了灰烬。
“仙子此话可当真?”韩哲闻言,起身从伏龙檀木椅上站起,惊问道。
“自然,我得下去一趟,将他的三魂救回来”祝艺菲凝眉敛目,抬手抚了抚下巴道。
“走阴么?”小和尚问道。
“是得去一趟,不过不一定会在那,先去瞧一瞧”祝艺菲言罢,手掌高抬,划过胸前,再次摊开,只见一个宝蓝色的珠子悬浮其上,正是那借来的龙珠。
此珠本是用来给焱君化龙时用,如今,只能暂用在陆定身上,保其尸身不腐。
“现在是白日,阴曹地府大门未开,要到夜里子时,我再去,此乃龙珠,暂时令陆将军含在口中,若是一切顺利,不出七日,我便元神归来,若是当中出了什么差错,恐就要迟些”
“妖女,我跟你一起去”小和尚凑到跟前,扯了扯她的袖子,哀求道。
“你要在人间给我的肉身护法,放心,只去一道元神”
城外三通擂鼓,战事愈发吃紧起来,韩哲亲自皮甲上阵,王府内只留下善迹一人照看着。
夜幕降临,子时刚到,祝艺菲盘坐在陆定的尸身旁,右手高抬,垂肘,与肩齐,五指齐齐滑搓,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半饷,忽然一道长气吁出,整个人便垂下头来,元神出窍入了鬼门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和尚荡开金刚罩为其肉身护法,善迹站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大气也不敢出。
约么过了几个钟头,便听祝艺菲脱口道“拜见阎罗天子,此番前来,是想求一人三魂归位,还望阎罗天子指点迷津”
善迹吓了一跳,向着盘坐的白衣女子仔细望去,见其低垂的头顶之上倏然间燃起三道翠色的火光,当中最为炽烈,几乎将半间卧房都照亮了许多。
他身旁端坐的陆霜紧张的拉扯着丝绢手帕,被这番景象吓得险些失了声。
又是许久不闻声响,忽见其中间一道火光弱了下来,闪烁不定,整个房间颤抖了两下,在地面上忽然出现一道微小的火圈,小和尚眉头一皱,见那火圈之中缓缓出现一个面容呆滞的透明的魂,正是陆定的一魂。
那魂一身白衣,头发披散,形容狼狈,从火圈内飞出后,便飞入床上尸身的穴窍内,归入肉体之中。
火圈渐渐消失,祝艺菲依旧垂着头,当中的翠色火光倏然窜起两米多高,直插房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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