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位置,恐怕如今早就不知道在那片山坡上种地了。
至于那些文臣,也不过是为了大梁的天下稳定,为了百姓能过的安稳,一片忠心,他自然也是不能直接训斥。
只能是诉说削藩的各种难处坏处,并将那些奏章尽可能的压了下去。
对此,那些朝臣也同样是有苦难言。
他们也知道,削藩的难处,历朝历代也有不少的例子,若是削藩稍有不慎恐怕就会逼的这位镇南王真的造反。
而前朝实行的推恩令倒是一个很好用的法子。
就是将爵位,封地以及权利分配给他的所有儿子,当然,嫡长子自然是要多占一些的。
如果这般的话,用不了两三代人,只需要几十年的光景,即使像镇南王这种强大的亲王,也就没有了造反的能力。
虽然镇南王没有封地,只是辖制这南川四州之地,可同样可用这推恩令。
但是可惜的是,这位镇南王,虽然有四个孩子,可儿子却只有一位。
镇南王王妃早逝,留下了两个女儿分别是跟了母亲姓的南宫平月和南宫玄月以及一个儿子张新月。
另外的一个女儿也是镇南王的小女儿,是不知道第几任的侧妃所生,算是庶出的女儿。
总不能把这些爵位分给女儿吧,莫说大梁,就是这天下历代都没有这等先例。
惠安帝若是说出这种话来,估计朝堂上的那些文臣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所以,目前镇南王的位置倒是相对而言比较平稳。
而这一次,惠安帝试图与镇南王府联姻,虽然有加固关系的心思,但是更多的,是想要借此堵住那些文官的嘴。
至于为何不为镇南王世子张新月赐一门婚事。
惠安帝倒是想过这件事情,自己膝下倒是有几位公主,可思来想去,除了长公主李茹之外,实在是再也挑不出来一个能堪大用的。
再者男子娶妻跟女子出嫁相比起来,前者总归是更为有利一些。
这世上虽然不乏三妻四妾之人,但却绝无一女侍二夫之先例。倘若让张新月迎娶了某位公主进门,那么按照礼法规定,他就无法再纳妾室了。如此一来,不仅会给张新月带来诸多束缚,甚至可能产生事与愿违的结果。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惠安帝最终还是放弃了将公主嫁给张新月的念头。
……
京中册封南宫平月的圣旨也在一个月后终于到了镇南王府。
前来宣旨的大内的太监副总管,周公公。
这位周公公也算是经历过两朝风雨的老人了,当年先帝在时,镇南王张大猛时常入宫与先帝把酒言欢,而在一旁侍奉的,往往就是这位周公公。
说起来,这位周公公也算是张大猛的老熟人了。
刚一到镇南王府的大门口,周公公就急匆匆的从马车上跑了下来,险些摔倒。
“王爷,王爷,好事,大好事啊!”
“老周!”
镇南王府那厚重而庄严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地开启,发出“嘎吱”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冲出,带起一阵烟尘。
此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面容粗犷豪放,仿佛刀削斧凿一般。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久经风霜后的古铜色,透露出坚韧与刚毅。两鬓的白发如雪般洁白,与他脸上的皱纹相互映衬,更显岁月沧桑。
若单看外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糙汉子竟然会出自富贵显赫的镇南王府。他身上所穿的绫罗绸缎虽然名贵,但却无法掩盖其豪迈不羁的气质。若不仔细观察,恐怕多数人都会误将他当作府中的一介下人。然而,正是这种独特的外貌和气质,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人跑出来时,那样子,看上去衣服都还没有穿好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出来之后张口就喊老周。
“王爷,您衣服还没有穿好呢!”
在那糙汉子之后,紧跟着走出了两名侍女装扮之人。她们看上去年岁尚小,但面容之上并未流露出多少恭敬之态,反倒显得有些气恼和不满。
这两名侍女身材娇小玲珑,身着一袭淡绿色的衣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然而,与她们娇柔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们此刻紧蹙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开心和无奈。
其中一名侍女双手叉腰,嘴唇微微撅起,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颇为不悦;另一名侍女则低着头,默默地走着,偶尔抬起眼皮,用哀怨的目光扫视一下周围的人。
那糙汉子正是镇南王张大猛,如今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不过因为是武将的关系,身体倒是不错,只不过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伤,平时偶会复发。
所有人都认为镇南王将这个王位视若珍宝,可只有皇帝和先帝知道,镇南王为了这天下的太平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