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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心里就不怎么畅快了。
“母亲既是将补品都送来了,身为晚辈,怎好辜负了她一番良苦用心,我去沐浴。”
这厮,今晚莫不成还真要留下不成?
这可和前世不同,前世孟宴修对她厌恶至极,别说是留宿了,便算是来暮云阁,也不情不愿的。
孟宴修沐浴很快,他在屋内等得无趣,便开始打量起沈锦月的厢房。
屋内布置雅致,棋盘格花纹的帷幔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菱花铜镜和晕红漆雕梨花首饰盒。
靠窗摆了张苏州水磨长桌,桌上摆放宝砚,各色笔筒,玉瓷抱瓶内插着迎香而绽的腊梅,背对墙上挂着一幅《临安夜游图》。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冷梅清香,伴随着吱呀一声。
孟宴修抬头看去,便见沐完浴的沈锦月,一身淡白色绣梨花单衫,及腰墨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后。
眼尾被热气熏的微微红,和他对视上,美眸水漉漉的,如一支带采撷的红梅。
孟宴修的喉结上下一滚,莫名有种难抑制的冲动。
“夫人,时辰不早了。”
孟宴修这是在暗示沈锦月,该一同歇息了。
但在沈锦月开口之前,白桃和翠玉往屋中搬了一摞摞的账本,堆在了长桌上。
“更深露重,夫人搬这么多账本来做什么?”
沈锦月径自走过去,在梨花太妃椅上坐下,“府中账目繁杂,近来二婶教我看账本,锦月愚钝,这些账目还没有看明白,世子若是累了便先歇息吧?”
理账目是一回事,不想和孟宴修同床共枕才是最真正的目的。
只要一想到前世沈家满门抄斩,沈锦月便止不住的恶寒,她虽然极力控制情绪,但还是没法做到和他同床共枕!
眼下,孟宴修都主动开口了,沈锦月竟然还要看账目,孟宴修只觉得像是有根鱼刺,卡着上不去下不来。
“账目哪里看不明白?”
孟宴修走到沈锦月的身侧。
“世子是读书人,想必也不懂这些。”
靠近了之后,孟宴修的鼻尖萦绕着属于沈锦月身上,淡淡的冷梅清香。
很好闻,甚至还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我也可以与夫人一起探讨。”在说话的同时,孟宴修的大手就放在了沈锦月的肩头。
“夜里昏暗,看书伤眼。”
在孟宴修的手揽上她肩膀之时,沈锦月没控制住,身子一抖。
难道今晚躲不开了吗?
忽然窗外响起一声闷雷,沈锦月的手猛地一抖,笔尖的墨水在账目上晕开。
再一声闷雷,孟宴修发现沈锦月的面色似乎格外苍白。
“世子,要打雷了,你还是早些回书房看书吧,母亲说过万事都没有世子考取功名来的重要。
所以此时,世子不可贪慕温柔乡,不然误了世子前程,锦月难辞其咎。”
沈锦月搁下狼毫,不动神色的避开孟宴修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