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
顾辛夷觉得她似乎始终跟不上这位海归教授的节奏,思维应该是不在一个频道,脑筋都打结了,她颇有些惊异地问:“您知道…老顾是谁?”
秦湛似乎被噎了一下,转过身去时,顾辛夷感受到被白眼扫过的鄙夷,只听得他哼哼道:“难不成还是隔壁老王?”
顾辛夷:“……”
顾辛夷自觉这是已经冷场了,没再找寻话题。她穿了条及膝格子裙,只能半跪在地上,将纸张拾起:“教授,就是这些了吗?”
“嗯。”秦湛拉开书柜的门,里面空荡荡的,“我七月底回国,这间办公室前天才整理好。这些资料……”他停顿了一下,“我不习惯陌生人碰我的东西。”
顾辛夷刚刚接触到纸张的手指一顿。
“你不一样。”他从地上抱了一摞书起来,分门别类放入柜中。
清冷的男声和书本碰撞声音混合,她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你上过我的车。”
顾辛夷:“……”教授的思维方式果然和她不在一个段位上。
顾辛夷心里默默竖了个中指,这尼玛是什么破理由!算了,谁叫她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于是低下头,认真地整理起纸张来。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突然想起二胖还在下面等着她:“教授,那二,不是,引导员他还在等我,我能不能先和他说一声?”
秦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说:“老陆十分钟前把他叫走了。”
十分钟前,那不是她才刚上来?
说好的在下面等她呢?
自作多情了一番,顾辛夷认命地将零碎的资料按照字母排序整理好。
纸张上大多印的都是英文,就算有少量的中文——
她也真看不懂。
但上面零星地用黑笔书写的英文记号却是十分飘逸美观,勾划之间毫不拖泥带水,在整理《单基版全固态介观太阳能电池》时,她看到了秦湛的签名。
字体端正,构架圆润,可笔锋转折拐角之处却十分明显,细细品味,有一股傲气扑面而来。
字如其人。
她见过很多美丽的字体,但像他这般有自己风骨的却不多,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很年轻。
这些堆叠在一起的资料厚重而繁琐,顾辛夷似乎触到了一个光环以外的秦湛,透过字去看他的人,他意气风发,又谨言慎行。
顾辛夷用食指学着练了练这两个字的笔画,一不留神,便陷了进去。
抬起头时,字的主人正拿着手机对着她猛拍,见她抬头,便悠哉地把手机收了回去。
顾辛夷一脸蒙逼之中听得他解释:“你在看我的机密资料,我要拍个证据下来。”
“您不是说我看不懂吗?”她对对手指。
“看不懂不代表不认字。你可以背下来。”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有人背得下来?”顾辛夷瞪大了眼睛。
秦湛扫了她一眼,“我可以。”
顾辛夷秒懂了这一眼的内在含义——妈的智障。
旋即,他指了指她身后,“还没整理完。”
“我已经——”她转过身,话语戛然而止。
延绵开来的一大片白色纸张纷纷杂杂,再度铺满了她刚刚清空的地面。
她这会儿真的觉得自己是智障了,难道她真的记错了?
她这个脑袋瓜大事顺溜,小事糊涂,也没琢磨出什么来,顾辛夷又认命地收拾着。
好在教授人还算好,给她送了水还送了纸巾。
把最后一摞资料摆到书柜,顾辛夷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振作精神,给秦湛敬了个礼,“报告教授,整理完毕,请指示。”
“嗯。”他看了看书柜,状似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又拿了纸和笔出来,摆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踌躇着思索道:“把电话号码写一下。”
顾辛夷才被夸赞了一番,正乐呢。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连忙把手背到了后头,脑袋缩了缩,紧张兮兮地说:“教授,我真背不下来,您相信我。”
他把手揣在长裤口袋里,抿唇解释道:“是你整理的资料,我要的时候,你要帮我找出来。”
顾辛夷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仔细看了看秦湛,他眼睛黑亮,不像是说谎,便拿起笔,乖乖地写上了电话号码,又把自己的名字给添上了。
秦湛拿起来端详,敲了敲太阳穴,把纸张叠好放进口袋后,将耳钉拿了出来。
“还你。”
顾辛夷小心翼翼地去拿,指尖还是触到了他的手心。
滚烫地不可思议。
秦湛似是反射性地合住了手指,扣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大,一霎便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顾辛夷感觉到手背似乎被什么细细摩挲,但下一刻,手便回归了自由。
秦湛已经转了椅子,椅背对着她,看不到脸,她只看到他乌黑的头发:“出门右拐,走电梯,不要迷路。”
顾辛夷道了声谢谢,出门离去。
办公室恢复了宁静,良久,秦湛转回来,从口袋里把纸张拿出来,对着光看了一会,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又把手心放在唇上。
轻轻笑了。
【表白日记】:
我们的二人世界,过得很美好。
就是资料太少了。
她帮我收拾的样子很美,像是小妻子。
我拍下来用做了桌面。
碰到她的手时,她好像害羞了。
我也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