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十里,官道宽约一丈,完全可以跑马,若是清狗安排了侦骑,完全可以随时沟通两地的消息”
“那泸沽镇附近的宁远河是什么情况,比如此时的河宽、水深、中间可有渡船桥梁等?”
曾雪麟似乎意识到什么,“指挥使的意思是?”
张七答道:“泸沽镇对岸的徐学易部有一千骑,不过李国英却将其放在对岸,如果宁远河上并无桥梁和渡船,那么这支军队实际上是为防万一而设的,如果郝承裔不渡河西去,那么就完全无用”
“据我所知,泸沽镇至建昌城的官道可是在宁远河东岸,他的骑兵想要来建昌偷城也做不到”
曾雪麟点点头,“泸沽镇对面的宁远河上并无桥梁,平时河水也不深,只有在春夏季节可以坐船过河,但此时也有三尺以上的深度,加之河水冰冷,想要涉渡而过并不容易”
张七眼睛一亮,“这么说徐学易那支部队也不容易过来?”
曾雪麟点点头,“确实如此,河里怪石很多,平时当地人都是赤着脚经石头、较浅的河水涉渡而过的,但马匹显然不行”
张七又问道:“城里还有多少火药?”
曾雪麟说道:“只有三桶,百十斤了”
“泸沽河呢?”
“泸沽河的河水很浅,此时估计只有一两尺,且不时有石头露在外面,完全可以涉渡而过”
张七点点头,他站了起来。
“王爷,诸位,在下建议如此行事,由在下领五百兵经小道直抵桐槽,在天亮之前进抵那里,然后摸黑将千户所城城门炸掉,进而进占此城”
“东面的清狗必定会前来支援,于是郝承裔部就会得知,便知晓东面来了援军,也会向东面攻击”
“另由王虎带领所有骑兵经官道向北面攻击前进,李国英所部,骑兵应该不多,但明军因为西川草原的关系,拥有不少骑兵,既如此,一旦敌人前来迎击,若是兵力微弱便攻击之”
“若是兵力强盛则避让为上,反正他们的骑兵主力还在西岸,轻易不敢过来,这一路主打的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反复袭扰彼等,让其不得安生”
“至于桐槽,若是能多配箭枝、铳子,守几日还是可以的,对了,宁番卫与越嶲卫之间可有道路相通?”
曾雪麟摇摇头,“彼等之间隔着大雪山,倒是能走,但肯定过不了大军”
张七内心撇撇嘴,“后世有支军队就走了”
不过也有些宽心,“李国英的绿营兵绝对不会走这条路,否则的话那就不是加了bUFF的绿营兵了,而是开了外挂的绿营兵”
“然后呢?”,冯双礼问道。
张七答道:“既然李国英、郑蛟麟的大军都来了,那么整个川西必定空虚,越嶲卫就不可能有太多的兵力过来夹击桐槽城,唯一可虑者”
“就是乌撒府的龙赞阳部,不过他想过来就必过建昌,若是绕道越嶲卫,至少需要花费十日以上,那还是轻装简从的前提下,若是携带粮草没有半个月是办不到的”
“龙赞阳部还需镇守乌撒府、东川府、乌蒙府三府之地,其手下最多三千人马,于是能够出动的最多一半,还需要筹措粮秣,若是从三府分别出兵,则需要二十日以上”
“只要我守住桐槽城,就能依托该城大量杀伤清狗,让其围困郝承裔部的东线力量彻底空虚起来,届时就能为郝承裔创造出向东撤退的机会”
“一旦郝承裔向东撤退,清狗必定是三路齐追,届时若我等的骑兵还有余力的话也能时时袭扰,让其不能全力追击,于是就能为郝承裔部弄出逃脱的机会,若是能先一步进占越嶲卫,就能为我军反败为胜创造机会”
“若是在越嶲卫不敌李国英,而龙赞阳又上来了又该如何?”
张七笑道:“在下之前说过,川西平原到处兵力空虚,只要龙赞阳能舍弃坛坛罐罐,便能不断依托城池与清狗打持久战,李国英身为川陕总督,兵力又占优,绝对不会轻易向外求援的”
“对了,据我所知,龙赞阳部还是划到了吴三桂那厮麾下的,没准他连该部也不会知会”
“最为可虑者就是松潘副将徐学易那支骑兵,一旦到了川西平原上他就能大派用场了,故此,我等一开始必须在大山里与清狗打转转,对其予以大量歼灭后再撤到川西平原上,到了那时,徐学易孤掌难鸣,也只能退兵”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想着其它的事情。
“郝承裔必定将刘文秀留给他的巨额财富带上了,否则不会被李国英围在泸沽镇,若是要成功突围,就必须舍弃这些财物,还真是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