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些个小门小户,现在来的可是大户。
只见一辆辆牛车来到近前,而牛车之上那赶牛人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牛屁股之上,只怪这牛跑太慢了。
“大老爷,还收粮食吗?”
“诶,小兄弟,收的,收的。”
见这位“善心”商人还收,那赶牛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后跳下牛车说道“大老爷,我这可是我们村全村人家中的余粮了,放心货真价实,都是个顶个的饱满,个顶个的优质,你看看这个价格能不能给高些?”
“诶,好说,好说,只要米好,那么价格自然好说。”说着,上前装模作样的捞起一把大米在手中搓了搓,随后捏起一粒在嘴里嚼了嚼随后道“是,是好米,价格高些也理所应当,这样,你这总共多少?”
“我这总共十五石。”
“哦,这样啊,我给你十七石的价格,怎么样?”
“诶呦,那我这就替父老乡亲多谢大老爷了。”
“哪的话,本就是造福父老乡亲,这都是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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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得益于淮河,淮河两岸可谓是整个大周帝国粮仓,更得益于北周一统天下,现如今四海承平,九州归一,天下气运七城归其所有,这些年也是风调雨顺,两岸稻田年年丰收,这也就导致了粮价一路走低,现在仅仅三两银子一石。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破天荒的有了“善心”居然五两银子一石前来收购大米,而且不止于此,不光大米。
“面,粟,粮油,这些凡是能吃的,那可谓是悉数收购,比之市场价那还要高上许多。
原本这可疑的举动不应该受到如此追捧,只在家中留下些许口粮,其余全部卖出。
可是现在真真好好夏季转秋,不消两三月,又是丰收季节,也就是这个时间,打消了所有的疑虑。
收购粮食依旧还在如火如荼,饶是现在已然夜半,淮河两岸之人不惜举着火把都要上前把家中余粮卖出,甚至平日全家需要的一斛米都削减三成,只为了这三瓜两枣。
而原先驱赶着七八辆马车,马车之上那原先用麻袋装着的散碎银子也换成了现在的一袋袋大米。
原先这八辆马车来时风光无两,走时又多了些许狼狈。
别的不说,就是这车辙都陷入土地三分,原先可坐车头的马夫都无力的走下马车,只能在前面拉着缰绳,只希望减轻些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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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商会。
那张大圆桌之上摆满了淮河之中的鱼虾蟹,等一众河鲜,可谓是琳琅满目。
而圆桌周围现在那些个掌柜的已然围坐一圈。
“来来来,张掌柜,多谢了,要不是你周转,小弟我还收不到这么多粮食呢。”
“诶,于掌柜客气,我们兄弟米铺向来都是有福同享,再说了,你家小女配上犬子,我们这可就不是那些个所谓的兄弟了,而是亲家,亲家有要求,我这个作为婆家的可不就得鼎力相助吗。”这张掌柜说完,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于掌柜看着张掌柜,心中腹诽“满脸麻子,天生痴呆的傻儿子我女儿国色天香,这可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惜可惜。”
可话虽这么说,不过这句话可是千千万万不能说的,而且非但不能说,还得违心地恭维道“令公子与小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是于某高攀了,高攀了。”说完,也在将杯中酒水一饮而下。
“诶,你们说这堇家这是抽了什么………………”半醉半醒之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响起,不过这话一说出口,那人便被捂住了嘴,随后朝着周围船舱船户看了看,见没有外人,这才恨声说道“不要命了!想死自己去死,别拉着我们,你忘记了徐记米铺的事情了!”
在被这么一说,那人后背冷汗顿时流了下来,酒也醒了大半,随后看着那捂着自己嘴巴之人感谢道“多谢,多谢老吴掌柜了,我这,我这也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说着就要拿起酒杯喝杯酒压压惊,可是后脑勺却被狠狠地拍了一下“记住,你刚刚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知道吗,要是再敢说一句‘刚刚’不要别人动手,我们都会拿着你的人头去谢罪。”
“对,对,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们只是在喝酒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喝酒。”短短的一刻钟,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两遭,此刻只想赶紧喝醉,可是也怕喝醉,拿起的酒杯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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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气氛有些尴尬,不过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着这琳琅满目的佳肴,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索然无味。
“堇家真是我们大恩人啊,这泼天富贵还想着我们,堇家真是大义啊,我们没有跟错人,没有选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