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老夫来了。”随着这话而出,此前还是天下茶品之最,现在却略显破败的品茗轩之外,一手持拂尘,虽须发皆白,可依旧神采奕奕的老者缓缓踏入品茗轩。
那老者看了看这品茗轩,随后又看了看下的已然腿软的那些个达官贵人,虽朝着林肃怒目而视“林肃,何必伤及无辜,南夏北周乃国战,于诸位大人有何关系?”但言语却听不出过多喜怒。
听着老者这话,林肃也不辩驳,而是坦然地大笑承认道“对,林某确实伤及无辜,书原之中,有着一位风华绝代之公子,被林某所逼死,雨茗楼柳律,以及雨茗楼二十七弟子的死,摘星阁李阁主的死,以及此前江湖大多灭门之事,也皆是林某所授意,林某所杀无辜之人,太多太多,多的已然数不清了。”
林肃说着,扭头看向齐啼锡身后,有了“靠山”腰杆挺得笔直的达官贵人,讥讽道“不过要说这些人无辜?恕林某不敢认同?他们既然吃了他赵家的皇粮,那么与我南夏,与我剑阁,那就是不死不休,只不过现在人头暂且存放在他们脖颈之上,不日,林某自然会来取之。”
听着林肃此言,齐啼锡顿时勃然大怒,没有了此前仙风道骨的模样,伸手朝着林肃一指,随后怒呵道“林肃,你大胆!”
“齐啼锡,莫要吓我。”林肃说着,自顾自地朝着身后那“遍体鳞伤”的茶桌走去,随后端起茶杯,往自己杯中添上一杯凉水,悠哉的喝了一口。
随后朝着齐啼锡讥讽道“齐啼锡,此前被我伤了天眼,本想着要多杀几人你才会现身,现在想来,你比林某所想的要高明不少,林某仅仅在这昌安城现身不过半个时辰,你就来了。”
在将杯中凉水喝完,林肃这才也不回头,而是自顾自地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又将茶桌之上一个空杯子摆放在茶桌对面,也是满上了一杯“齐啼锡,坐,别客气,这次林某前来也只不过是与国师说一件事,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哼,贫道这百来年也也不是吃着干饭,自然有着自己的手段,林肃,你莫要小看了贫道。这大周国运与贫道息息相关,尤其是这昌安城,你一来,贫道就已然知晓。”齐啼锡说完,看着如此悠哉的林肃,齐啼锡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在这昌安城,齐啼锡自夸一句,虽说拿不下林肃,可却也能做到明哲保身。
想到这,齐啼锡也是收拾了心情,随后缓步走向茶桌对面,与林肃相对而坐,捏起那茶杯,齐啼锡浅浅地喝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朝着林肃问道“林肃,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而且都是有着些许气运加身之人,你怎么还没招致天谴?”
“呵呵,齐啼锡,想来你还未知晓吧,南蛮有这一条盘踞圣地的蛟龙,七百年来,行云布雨,早已修的七百年功德,头生两角,腹下四足,蜕变成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现在这条蛟龙七百年功德气与林某息息相关。齐啼锡,你猜猜,这这功德力够林某杀多少人?”
林肃说着,看向齐啼锡讥讽道“倒是你,被林某伤了天眼,想来这些年不能窥视天机,有着诸多不便吧。”林肃说完,也不顾形象,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
看着如此散漫神态的林肃,齐啼锡却不敢大意,生怕林肃突然发难,可却依旧要装着得道高人的模样,尤其是这周遭已然有着不少好事之人围观,不为自己,那也要为了周遭之人,到时候林肃要是发难,自己也好驰援。
看着如此神态的齐啼锡,林肃不禁想着好笑,想到这,林肃悠悠站起身来,颇为悠闲的说道“齐啼锡,是不是想着你与这北周国运息息相关,我奈何你不得?不过却本着大义名分,想要在林某突然发难之际救下那些好事之人?”
林肃说到这,不禁摇了摇头,略微有些自嘲道“哎,放心吧,这些人的头颅,林某要定了,不为别的,那日方柏魁踏碎我南夏国门,也是这般寸草不生,林某要做之事,与他方柏魁一样。
“不过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林某乃天生剑道共主,不受世间气运所累,饶是你齐啼锡,林某要杀你,你拦不住,,不过要约过你,要杀了他赵锡安,自然也不在话下,不过林某不会这么做。”
“林肃,莫要夸口,贫道………………”齐啼锡话还未说完,却被林肃打断道“齐啼锡,林某是不是夸口,还是你自己亲自试试才好,齐啼锡,小心了。”
林肃说着,将原本就在桌上的华贵宝剑抽出。
齐啼锡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好笑,心想“哼,说着这些个大话,这平平无奇的一剑,林肃,你太小看我了。”
不过齐啼锡虽然这么想着,可却还是如临大敌,已然花白的须发无风自动,浮尘之上白缨飘荡,与那花白须发相得益彰,而齐啼锡脚下一股包含太极八卦在内的无形避障缓缓而升,形成一股子将齐啼锡整个人包含在内的避障。
看着缓缓而来的长剑,齐啼锡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可这得意也仅仅一瞬,只见那长剑透过避障,就如同鱼线滴落湖面一般,丝毫没有受到阻碍,长剑就这么缓缓朝着自己左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