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回事?我刚才……”前桌慢慢想起昏迷前的事情,“那张画!里德尔,你家的画竟然会动!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那不会是最新型的电视机吧?你肯定在墙里挖了隐藏式壁橱!我猜的没错吧!哈哈……”
听到他的脑补,里德尔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大惊小怪的傻事……
不过,既然已经喂了他“承诺药水”,里德尔也不打算浪费。
“你刚才答应我了一件事。”里德尔打断他的话,“现在我来告诉你,‘承诺内容:不向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透露我退学后的一切事情。’”
前桌的眼睛变得无神:“是。我承诺不向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透露你退学后的一切事情。”
“约束完成。”
话音落下,前桌的眼神恢复了焦距,立马捂着脑袋叫了起来。
“哦草!老子到底怎么了,头老疼……”
里德尔这会儿才有了点闲情逸致,给他倒了杯水,说道:“我想是你脑子里的水还不够多。”
“谢谢。”前桌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反应过来,“靠,你骂我脑子进水?汤姆里德尔!”
经历了一番单方面的鸡飞狗跳,前桌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唉?那副画怎么不见了?我刚刚才看到的啊……”他趴到墙上摸来摸去,“难道这里有什么暗门?在哪……”
“别找了,我收起来了。”里德尔把他揪回沙发,轻描淡写道,“用魔法。”
前桌:“……啥?”
里德尔:“听不懂就算了,今天我不想学,你可以滚了。”
前桌:“唉唉唉——别啊我错了……我刚才听到你说魔法以为听错了……你会魔法?”
里德尔面无表情,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个愚蠢的决定。
他伸出手指,指向桌上的茶杯。前桌不明所以地看向茶杯,然后震惊地看到它一点点浮到半空。
“看到了?”
前桌不敢相信地伸手摸摸茶杯的下方,的确什么也没有。
“好……好厉害!里德尔,你好厉害!”前桌满眼崇拜,“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这件事,我从没告诉过别人。”里德尔脸色凝重地说,“你要发誓替我保密。”
前桌立马举手发誓:“以上帝的名义!”
见里德尔放下心,前桌便央求他教自己魔法。
里德尔冷酷道:“你没有魔力,学不了。”
前桌一脸崩塌的表情:“这不科学……”
凄切地收拾掉碎成片的玻璃心,前桌看起来完全接受了这一神展开,话锋一转:“我们说了这么半天,怎么不见贝拉特里克斯?”
里德尔的表情消失了。
他直直地看着前桌,那种眼神直叫他遍体,过了好久,才听到低低的声音:“……她死了。”
前桌睁大了眼睛。
“什、什么……?”
这回里德尔没有回答他,抓起他的衣服,浮起散落了一沙发的书和书包,一起扔到门外。
“等……等等!听着,我、我很抱歉!喂!里德尔!对不起!我不知……”
里德尔砰地关上了门。
前桌在外面奋力地拍打着门板:“里德尔!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很遗憾!你为什么不说……”
里德尔不为所动地回到房间,用门钥匙离开了这里。
到了旧屋,时间尚早,猫头鹰还要等一会才送来早餐。熹微的晨光从破旧的窗户照射进来,将旧屋简陋的陈设渲染得仿若朦胧的回忆。
他倚在门边,静静地望着自己的记忆。
贝拉第一次带他来时的错愕,扮成旧屋之主的紧张,和预约巫师无形的言语交锋……
还有,她那么专注地看着那些藏书时,朦胧的不满。
与她朝朝暮暮相处的细节,从被忽视的记忆角落里爬回来,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变得清晰坦白。
为什么失去了她以后,他才明白自己的感情呢?
明明——她那么渴望与他两情相悦。
他想告诉她自己的真正心情。
他想跨越时间,重写他们的过去与未来。
他想……
他想她。
猫头鹰的振翅声拉回了里德尔的神智。一只雪白的夜枭披着晨光飞来,落在里德尔的手臂上。
“竟然已经七点多了……”他有点困惑地给它喂了食物,在袋子里放了饭钱绑到它的腿上,然后从窗口放飞。
说来也奇怪,一向比较偏爱暗色系的贝拉唯独挑选了一只雪白的猫头鹰。
目送它消失在逐渐升起的朝阳里,里德尔觉得日光有点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