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四合楼是风城最为热闹的所在,吃喝玩乐极于一体,段氏看着喧闹无比的四合楼,刚想要离开,却是被人喊住了,“这位大姐,我家主子有请。”
她轻纱蒙面,看着那青衣小厮不由皱了皱眉,看着三楼临窗饮酒,对着自己浅笑的人不由愣了一下,这不就是那日找上自己的那人吗?头上戴着黑色的蓑帽,看不出到底什么模样。
“夫人想通了?”
段氏听着这声音只觉得别扭,为何她觉得这声音阴阳不明,说不清的意味?而且,他问自己这话莫非是知道自己先前的打算不成?
“公子说的哪里话,只是我看公子没有下一步动作心急了而已,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内宅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不是?”
她只听见那黑衣公子一阵笑声,说不出的讽刺意味,良久才听到他开口道:“段夫人这般说,岂不是说这风城绝大部分女人都是蠢人不是?”
段氏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头一寒,而且这黑衣公子似乎骂的并非是风城的大多数妇人,反倒是自己。她不由皱了皱眉,“公子说笑了,只是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事才好?”
黑衣公子看了段氏一眼,“顾颜夕过后日就要去皇觉寺了,段夫人您说在佛门圣地屠戮,佛祖会不会怪罪我们?”
“那丫头也要去皇觉寺?”段氏骤然拔高了声调,惹得黑衣公子微微皱眉,面前的黑纱微微波动,“夫人难道不知?”
段氏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是我疏忽了,多谢公子告知,只是此番去皇觉寺的人众多,怕是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黑衣公子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起来,“伤及无辜?什么时候夫人您竟然也有这悲天悯人的心怀了?放心,我会保证你宝贝女儿的安危的。”
听到这话,段氏放下心来,“公子说笑了,我并非怀疑公子什么,只是……我该如何称呼公子才好?”
黑衣公子身形微微一顿,旋即却是轻声笑了起来,“在下姓仇。”
“仇公子。”段氏心中又是一惊,用这个字做姓氏,到底是这人的真姓氏,还是有什么含义呢?
“这是一包软筋散,夫人的女儿回头也要去皇觉寺的,天时地利只差人和,麻烦太子侧妃将这放入井水之中便是了。”
段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那软筋散的,只是看着那小小的纸包脸上却是忍不住的恐惧,仇公子见状不由轻声一笑,“段夫人,怎么了,莫非是害怕了不成?”
段氏岂止是害怕?这软筋散是师兄的独门秘药,为何,为何这仇公子手中却有?
似乎看出了段氏的心思,仇公子笑了起来,“说起来,我倒是与夫人的师兄有旧,否则也不会找到夫人合作的,放心便是。”
事到如今,便是自己后悔也无济于事,怕是根本走不出这房间。段氏心中慢慢镇静了下来,“我知道了,那就等着仇公子的好消息。”
顾思敏第二日如约前往了将军府,先是看望了老夫人,坐了一会儿才道:“祖母,敏儿听说母亲生病了,甚是挂念,还望祖母不要计较敏儿先行过去看望母亲。”
陪坐的玉氏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哀伤,“自从二小姐嫁到太子府上,夫人就茶饭不香,今天听到二小姐归来的消息原本是要过来的,只是又庶务繁忙的,真是劳累夫人了。”
贺老夫人闻言却是不屑地瞥了玉氏一眼,段氏茶饭不香?那她院子里的用度怎么不减反增了?
还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只是看顾思敏显然坐不住的样子,贺老夫人也不准备看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摆脸色,“那就去吧,午膳在你母亲那里用就是了,也许她还能多吃一点。”
顾思敏觉得老夫人这话似乎在嘲弄什么似的,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笑了笑带着贴身丫环离开,玉氏却是见老夫人神色不佳,想要告退却又不敢离开,正犹豫之际却听到老夫人一声吼,“还在这里干什么,有多远给我走多远。”
玉氏哪见过老夫人无缘无故地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脚下踩着风火轮似的连忙离开,春莲见状不由劝慰道:“老夫人您想念大小姐了回头让大小姐回来便是,何必对玉姨娘发火呢?”
贺老夫人甚感欣慰,到底是这丫头懂自己的心思,“只是这太子妃的位置本来该是夕儿的,偏生被这丫头鸠占鹊巢,我对不起云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