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奋,衬托出了她的怅惘。
杜嘉文却没有注意,语调轻快地急着表功:“我不是一直告诉你,我有一招杀手锏吗?”
项晓窗点头,这一招,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说到底,自己并不是被他信任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项晓窗觉得被子里也有一丝寒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那是外公留给妈妈的股份,足有百分之十五。所以,那些收购散户股份的举动,其实我只不过是做人杜康看的。有了这百分之十五,我和妈妈已经稳稳地立于不败之林。当然,如果杜康把散股都抢到手,未必没有反戈一击的机会。所以,我也半真半假地收了一点散股在手里。”
“哦。”项晓窗只是敷衍地点头。
杜嘉文脱了外套,只穿一件浅灰色的细格子衬衫,不耐烦地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了麦色的肌肤。
有一瞬间,项晓窗只看得到他喉结的上下滚动和嘴唇的不断翕合,而没法捕捉到他话语里的意思。结果,她已经从现场直播里知道了,如今的翊鑫,是杜嘉文的天下。
微微垂眸,明明那个父亲对她几乎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可是最近的频繁造访,还是让她的心里,对他有了牵挂。
“晓窗,怎么了?”终于注意到项晓窗的神思恍惚,杜嘉文走过来坐到了床畔。
“没有什么,只是在想着你的胜利……”项晓窗这句回答,显然是在敷衍。杜嘉文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微蹙的眉尖,似乎有着薄薄的怨忿。
“对不起,一直没有打电话来告诉你一声。”
“我已经从直播里知道了。”项晓窗淡淡地回答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双肩。
“啊,是的,电视肯定有直播。”杜嘉文微笑,“之所以在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走漏了消息,给了杜康准备的时间。如果去联络外公当年的老朋友,事情就要变得棘手得多。”
“商场上的事,你跟我说,我也不见得懂。”项晓窗怏怏地回答,“他……杜康,我爸爸,他到哪里去了?”
“董事会议结束以后,他就走了。我忙着招待会和庆功宴,倒没有注意到。怎么,你担心他么?不用担心的,他大概回了杜宅。”
“嗯。”项晓窗心事沉重,只是勉强应和了一句,“还不去洗澡?”
“好,你等我洗了澡来陪你。”杜嘉文心情很好,笑着去了。留下项晓窗,又拿自己的手机拨了一次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一如既往。
“担心杜康?”
项晓窗被杜嘉文的问话,吓得手机都掉落到了床上。杜嘉文皱着眉替她捡了起来:“怎么了,我是洪水猛兽吗?”
“不是,只是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吓了一跳。”项晓窗讪讪地说着,接过了手机。
“傻瓜,担心他就告诉我啊,我帮你拨电话。”杜嘉文温和地笑着,果然拨通了杜宅的电话,说了两句以后挂断,回过头来看到项晓窗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