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和谷桑和福井桑呢?”
“叫阿福就好。”福井腼腆地笑笑,跟着和谷一同点了些汉堡和饮料,几个人端着餐盘坐到了角落里。
“你还真有精力,我是一考上职业就决定不读高中了。”和谷大大地咬了一口汉堡,“饿死了,今天碰到一个很难缠的对手,啊,好像是跟你同期的,叫,叫什么来着的?”
“中山?”司铭挑眉,对局之前,他似乎瞥到过中山,好像的确坐在和谷对面。
“啊,就是他。”和谷咽下一口汉堡,点了点头,“不过,我可不会害怕你们的,我们森下研究会的,总有一天会打败你们塔矢研究会的。”
“喂,我们参加的是绪方研究会。”
“哎呀,一样,一样的啦,绪方老师也是塔矢门下的。在我跟进藤看来,你们都是塔矢门下的。他也是把你们当做强有力的对手哦。”和谷挥了挥手,“话说,那次幼狮赛,你真的是发着烧走完那一局的吗?”
喂,你够了哦。不知道这件事对于眼前的两个人来说都是禁忌么。司铭同柴琦对视了一眼,决定,对于和谷的这个问题不予搭理。
“和谷。”福井拉了拉正说得兴奋的和谷,看到司铭跟柴琦两人闷头吃饭,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那个……说起来,你们经常跟塔矢七段对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似乎都对塔矢七段很感兴趣的。
按照和谷的说法就是,塔矢那个人看起来总是高高在上的,一副贵公子的样子,明明跟他们差不多大,但总是能走在他们前面,作为榜样,老师经常要那他们来跟塔矢对比,怎么可能不好奇。
好吧,这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啊。司铭少年,其实,乃也是遭人嫉恨的别人家的孩子啊。
“你看看你儿子的那个同学,一边参加职业赛事,一边还能直升进入高等部,你儿子就只敢灰溜溜地跑回来上上公立高中,跟你一样,窝囊废一个……”
“呯”玻璃酒瓶杂碎在墙角。重冈真一皱了皱眉,再次撕了一角纸巾塞在耳朵里。自从爸爸失业后,妈妈三天两头跑到外面去,不知道勾搭了一些什么人,经常像今天这样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家里乱得不成样子,爸爸也从来不管管,唉……
抬头看了看毕业照上,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千叶,我总有一天会追上你的。
司铭的本因坊比赛最终终结在了和谷口中那位别人家的孩子手里。那是第一次,他在正式比赛中碰到塔矢七段,果然,很有压力啊。
因为参赛前就有了一定的觉悟,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司铭也并没有很气馁。而且,因为选拔赛的缘故,他累积到了30胜,终于拿掉了初段的帽子,成为了二段棋士了。
“哦呀,小家伙还没能进入循环赛啊。”桑原仁仰靠在躺椅上,夕阳透过庭院的纸门照射进来,老爷子的脸上看起来金灿灿的。手里拿着早晨拿回来的报纸,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看起来,老头子还要守着本因坊好几年呢。”
“我回来了。”门口走进来一个头发微卷的青年女子,化着明媚的妆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套装,一只手里挽着一个挎包,另一只手则拎了一个塑料袋,“爸爸,客户给送了些小糕点。要不要尝尝?”
“我要吃些甜的。”桑原放下报纸从躺椅上坐起来。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糕点盒子。
“爸爸刚刚在说谁?”桑原亚矢美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又从包包里把手机掏出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换上家居服,然后弯下腰来帮父亲把散在一边的报纸都收拾起来。
“上次下棋赢了我一目的小家伙。”
“是嘛。”亚矢美有些惊讶的转过身,手里还拿着刚刚收拾出来的报纸,“居然能够赢爸爸一目?”
“是呀,你手上的那份报纸就有对他的介绍。”桑原仁点了点头,指了指亚矢美手里的报纸说道。
“千叶光一?”亚矢美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慢慢找到新初段的报道,“是这个孩子么?”
“嗯。”桑原仁笑着点头,“是个很有前途的孩子呢。那局棋,老头子下得很尽兴呢。”老爷子仰头看向天空的夕阳,似乎在怀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