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瓶液体或浓或稀,颜色都是透明的,只凭一眼,钟爷还看不出这些有何价值。
而最后一瓶,是固体状的一粒药丸,通体透明莹白,也是无法看出奇效。
钟爷抿紧双唇,瞪了孟云诀一眼,将第一瓶颜色稀淡的液体拿起,旋开瓶盖,想故意倒多点在自己手上,不料这液体就像有自主意识一样,滴了一滴在他手上,就不再往外流。
他刚想表示不满,孟云诀就把他的话堵住了:“我听闻钟爷乃是人界最厉害的鉴宝师,相信仅凭一滴,便能鉴出该宝的价值。”登时把钟爷气得牙痒痒地,还多瞪了孟云诀几眼。
“嗤。”帝玄看着钟爷那张酱紫色的脸,忍俊不禁,他一甩袖,翘脚坐上了钟爷的位置,单手撑颔旁观,仿佛他是看戏的人,而上蹿下跳的钟爷则是讨好他的戏子。
钟爷面色变了几变,心想一会鉴宝就给孟云诀一个好看,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细小的灵针,沾上那滴液体,通过灵针上传来的灵气波动,识别液体的成分。
随着灵针的探测,他脸色逐渐由嘲讽变成凝重,为了确信自己的想法,再将那滴液体在手上涂抹均匀,又低头嗅了嗅气味,抬起头时,眼里盛满了精光,却面色不动,口气不善地道:“金疮药。”
“底价多少?”孟云诀问道。
“哼,方才那人的规矩你也见着了,底价多少就看你给多少了。”钟爷毫不客气地做个手势,示意要钱。
孟云诀轻蔑哂笑,将另一瓶推了出去:“继续鉴,稍候一起算账。”
钟爷嘴角高扬,心道这臭小子,再狂妄还是得看他的脸色,乖乖地给他送钱来。如是一想,更是嚣张,继续把孟云诀的其他宝物贬得一文不值。
可是他越是鉴定下去,越是惊诧得激动不已,只因这些液体,竟都是上好的良药,光是第一瓶他所鉴别的金疮药,便能在一弹指的时刻内,愈合伤口且不留疤痕,而后面所鉴别的生肌膏、活血祛瘀散、速效回灵丹、回颜丹,更是人界罕有的奇药,光是一瓶都能卖价数十万两。
而最后的固体药丸,竟然是天下间难得的长生不老药!
钟爷握着那药丸的手已经禁不住地打抖,眼底闪烁着熠熠光辉,就像一头捕猎的狼,死死地盯着猎物。当今人界之主,近年来因为修炼走了岔路之故,容颜渐老,因而他时常派人去寻长生不老药秘方,可一无所获,如今人界之主所需之物,正在自己眼前,钟爷哪里能不激动,巴不得立时将其抢去,进献给人界之主。
大庭广众之下,钟爷毕竟还自持身份不敢轻举妄动,他忍住心底激动,平淡地鉴出长生不老药后,就打算压低孟云诀的底价,以方便他稍后低价拍下长生不老药。
谁知道,孟云诀看也不看他,收起那些瓶瓶罐罐,转身便走:“告辞。”
“等等!”钟爷被他的举动给懵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激动地问道,“你不拍卖了么!”
“我有我说来鉴宝是要拍卖的么?”孟云诀也不回身,背对着错愕的钟爷讽笑道,“况且,钟爷鉴宝能力有限,连灵玉石与灵石玉都分不清,我如何能交予你手拍卖出去。”
钟爷像被人狠狠地掴了一掌,脸色胀得通红,他故意说错灵石玉的名称,就是想试探试探那憨厚男子的态度,行内人都知道他的潜规则,见到这事也当做睁只眼闭只眼,谁曾想,孟云诀就咬住他这点故意的错处不放,来质疑他的水平。
他登时怒火燃上了头顶,指着孟云诀的鼻头,对着左右两边的手下道:“此人今日来捣乱会场秩序,给我拿下!”
“哼!”孟云诀还没动手,帝玄便爆发出一阵强大的灵压,力破万钧,势如破竹,如一重山压下,登时将毫无准备的众人压到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帝玄一脚踩踏在钟爷的身上,声音里暗藏无尽的杀机:“无知的人类,他也是你能动的,嗯?”
孟云诀冷眼旁观,对于帝玄这般维护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解,但还未过问,就听到附近有人走来的声音,当下拉过帝玄,道了一声“走”,便让帝玄带着他瞬移离开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另一股强大的灵压进入了鉴宝堂内,钟爷刚爬起身,见到来人登时吓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参见圣主!”
“免了。”来人正是人界之主宿君,他年约三十上下,样貌也是不俗,一身金袍加深,显出帝王气派,但似乎因劳累过度,黑发间掺杂几缕白发,眼角也有细长的鱼尾纹,哪怕身着颜色鲜艳的华服,也遮掩不住他身上流露出的沧桑感。
宿君眉心微沉,方才他感觉到有股强大的灵压出现,生怕有外人闯入人界,他便带人赶来,结果刚踏入这里,那灵力波动就消失了,让他想抓住一些蛛丝马迹地没办法。
“方才是何人在此?”宿君拽起了钟爷,冷声问道。他的灵力排行人界第一,如今出现一个陌生的强灵波动,他自然要多加注意,以免有外界人偷入人界,伤害他的子民。
钟爷打了个哆嗦,将方才的经过添油加醋又有所隐瞒地道出,但由于当时他一心都在孟云诀上,对帝玄倒没怎么注意,只能说帝玄是个长相不凡的高挑男子。
宿君丢开了钟爷,即刻派人寻找孟云诀两人,找到后便暗中监视,若有何异样便立马来报。
钟爷想着宿君能帮他出口气,登时又夸大地称孟云诀身上有诸多妙药,更有长生不老药,试图引起宿君对孟云诀的注意,但宿君却嗡地一声抽出腰佩长剑,凌厉地架在钟爷的脖上,冷声冷情地道:“朕留你,是因天下仅你一人能鉴出天下诸宝,但若你想利用朕来对付你的对头,便小心你的狗命!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钟爷脸色唰地变白,登时吓得下跪磕头,宿君踹了他一脚,收剑回鞘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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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孟云诀一直盯着帝玄的手,手指修长,骨节有力,如果不是这只手拉着他的手话,他一定会好好地欣赏这手的美态。
“你要拉到什么时候?”远离了鉴宝堂,孟云诀停下了脚步,迫得前方拉着他走的帝玄也站住了脚。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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