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方秘密找了一名普通弟子入了内室,已经两天没出来了。”
“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不清楚,戚善方这次避开了所有人。”那人把他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孟清云终于浇完了一盆,又去浇另外一盆,淡淡道:“他不急着救他儿子,反而和一个普通弟子关在房间里,实在让人好奇他在做什么。”
那人默然片刻,忍不住道:“少宗主,您为什么……”
孟清云抬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看着就好,他会自掘坟墓,回去吧,再有什么异动通知我。”
那人心中惊疑不定,却不敢再继续询问,匆匆告辞离开。
人刚走,李三欠的身影便鬼魅般出现在窗前,问道:“他可靠么?”
孟清云笑了,“我又不止他一个。”
看李三欠神色淡淡,不由加了一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信!”
李三欠嗤笑一声,明知道他在说讨巧话,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点笑意,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再等等吧。”孟清云将最后一点水撒在花上,望着盛放的花朵心满意足地笑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少宗主,您的药来了。”
“进来吧。”孟清云头也没回。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青衣打扮的弟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额头很高,长相平凡,颇有几分老实相。弟子名叫石忠,是刘好手下的,之前刘好帮孟清云采买送物的时候都带着他,看起来很是信任。这次孟清云借口养伤躲到药园来,刘好就派了他来伺候。
石忠进来后把药放在桌上,也不乱看,很是规矩谨慎。
“你出去吧。”孟清云说,石忠便垂头离开。
李三欠绕到门边进来,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视线在空中一错,石忠避开他的目光离开。李三欠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某天在哪里见过他,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思忖间进入屋内,看到孟清云端起青花瓷碗要喝,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别喝!”
“怎么了?”孟清云问,随即脸色微变,“药有问题?”
李三欠道:“小心为上。”
孟清云将碗放到桌上,看了洞开的门一眼,轻声问道:“他是刘好的人,会不会想多了?”
“是不是想多了,一查而知。”
“可是这里是药园。”孟清云道,在药园里将药物送去查验,摆明了怀疑药园的人下毒,一定会得罪秦长老。
“我去。”李三欠笑了笑,转身出去了片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团面粉。他将药水撒到面粉里面,揉揉搓搓,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几颗光滑圆润的药丸子。
孟清云微微笑起来,揶揄道:“看来你做面已经熟练,厨房的小工都不及你了。”
李三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地道:“那当然。”又看了一眼孟清云道,“如果有人愿意和我过日子,我天天做面给那人吃。”
一句话顿时让气氛尴尬起来,孟清云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我们去找秦长老下棋吧。”
下棋是假,查探是真。
秦长老最近也过得很清闲,他曾向孟清云摆明了不想趟浑水,可惜还是不小心上了孟清云的贼船,如今下不来了,只能认了,但有些吵吵闹闹的事还是不大愿意出头的。孟清云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养病,他又不敢把人赶出去,只能消极怠工,不出去搀和那摊子混事,反正外面有龙山长老顶着,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孟清云一来找他下棋讨论药草,他也乐得顺水推舟,戚氏的事一概不提。下到一半的时候李三欠不经意地提起自己得了一副补药,想让秦长老看看药性。
秦长老正和孟清云讨论得热火朝天,听了当下示意李三欠拿出来查看。
李三欠便打开包好的纸包,露出那几个核桃大小的药丸子。
孟清云不声不响地在旁边盯着。
秦长老拿着药丸又看又闻又捏的,最后不屑道:“不过是普通的火灵草、山荆之类配的药罢了,对受了伤的人能补一补,也就这样了。”
秦长老浸淫药术几十年,寻常的药物哪里看得上,刘好是他的弟子,配的药自然越不过他去。
孟清云微微一笑,“秦长老高见。”
看来石忠没有问题。
李三欠的眉头拧紧又松开,也好,没问题代表孟清云是安全的。
“只不过里面有味药挺特别的。”秦长老又说。
孟清云眼睛微微眯起,眼里闪过一道极快的光,“哦?”
秦长老道:“这药丸里头有非常珍贵的幽灵草,这种草性喜阴暗,和灵草一样能提供灵力,但只会对魔力有效,所以,是魔道的疗伤圣品。不知李公子是从哪里得的这副药丸?”
李三欠向他的方向倾了倾身子,“不知一般的修真者吃了这药会有什么问题?”
秦长老摇摇头,“没什么影响的,幽灵草对一般人只有滋阴养气的作用,不过这么吃掉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三欠和孟清云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目光里读到了惊讶。
和秦长老又磨蹭了半日,两人才告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