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拂玉君身子向后微倾,“本座晕血,你不知道?”
折兰一笑,收回白绢,君上不是晕血,君上只是洁癖。
少年也没摊开绢布,只道:“小人读书少,夫人们的用词儿都太高深,不过小人总结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君上您再独宠燕国的元妍公主,她们就要集体上吊。”说得这么顺溜,哪里像是没事先偷看过的。
“上吊……”男人挑起长眉,一副严肃思考问题的模样,“把本座那三百里石榴树围起来,剩下那些桃树梨树杏子树的随她们折腾去吧。”
折兰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君上看起来比谁都多情,又比谁都无情。
君上的眼睛有一种魔力,似乎总是在看着你笑,又似乎万千人之中,他只对着你笑,而你也对这种假象深信不疑。
他领命刚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叫住,“等一下。”
转眼之间,星沙幕又铺开在空中。
星沙幕上的少女已经穿戴好了衣裙,只是头发还是披散在肩头,没有挽起。
拂玉君问:“你觉得她容貌如何?”
折兰道:“君上想要她?”他知道君上只要这么问,一般就是有收入后宫的心思了,只是,他奇怪的是,少女身上这套衣服是君上准备给曾经的燕国元妍公主,如今葵山第一受宠的朝颜夫人的,为何会穿在阿狸身上?
还有……
这个姑娘是阿狸么?
君上他莫非还记得阿狸?
不会的,傅汝玉已经死了,属于傅汝玉的爱恨应该也一并消失了才对。
沧海桑田,三百年岁月烟云过,终究意难平的恨意也应该消散了才对……
拂玉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双手抚上星沙幕中阿狸的脸颊,指甲慢慢向下划过她细嫩的脖子。
“她本来就是我的。”他眸光一敛。
“穿了君上的衣服,自然就是君上的人。”折兰不敢问,关于阿狸,关于傅汝玉,君上从来都是缄口不提,他也从来都不问。
如梦似幻的星沙幕,阿狸穿着这一身绣着榴花的衣裙在镜子前照了照,她只觉得浑身针扎一般难受,果然多年不穿女装,都穿不惯了。
有趣的是,这身衣裙居然很合适,像是量体而做的一般。
星沙幕的这边,拂玉君忽然低下头,眸光深沉,吻上阿狸的双唇,不,那不是吻,而是啮咬,似乎带着弄弄的恨意。那边的阿狸恍若不知,只是拎着裙子向门口走去,很快,她就走出了内室,走出了拂玉君的视野。
他抬起头,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眸光晦暗难明,“她身上这套衣服是我的,衣服下的身子也是我的。”
阿狸穿着一身衣裙,重新走进时莲的卧房。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一个极为清雅的紫衣男人,正坐在桌边喝茶。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腕子一动,茶水泼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