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苗渺,“苗渺,你不肯再信任我,可是因为我哪里做得不好?”
相识近两百年,凤灼华极少唤苗渺的名字,苗渺有一瞬的恍惚。静默半响,苗渺撇过头看向别处,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暗光,很快的,便又回头来看着凤灼华,吸了吸鼻子,道:“大师侄,你真好。”
凤灼华可不吃苗渺这一套,冷哼了一声,撩开衣摆在苗渺身旁坐了下来,虽不再理会苗渺,却也没有再走开。
吃饱喝足后,苗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兔子钻进她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凤灼华肩上一沉,苗渺脑袋歪倒在了他的肩头。凤灼华身子微微一僵,没有推开,亦没有侧头看苗渺一眼。
长夜漫漫,相依偎的只是身体,心,却依旧筑着巩固的墙。
天已破晓,苗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树干上,而不远处的火堆,已然熄灭并冷却。苗渺四处张望了一下,湖畔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苗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凤灼华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凤灼华突然侧过身子,几缕穿破云层的亮光打落在他半张脸上,如虚如幻迷离不真,周身的气质宛若谪仙一般优雅出尘,淡淡的疏离让人望而远之,不敢靠近。
“既然醒了,就走吧。”
凤灼华说罢,转身朝前往尼姑庵的方向走去。苗渺怔了怔,赶紧起身,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将地上的袈裟穿了起来,套好鞋袜,拎起半睡半醒的兔子追了上去。
天色尚早,明明是初秋,白日却极其炎热,只这早晨时有一丝秋的气息。漫天的薄雾中,那朝露悬挂在叶子上映照着白光零星点点,仿若白日的星辰,偶尔几声虫鸣鸟叫,增添了几分生机。
远远看去,整个尼姑庵好似被笼罩了一层薄雾,若隐若现。有勤快的尼姑在庵前打扫着落叶,头顶上的帽子渲染了一片湿雾。
苗渺和凤灼华藏身在不远处的树身后,盯着那尼姑看了半响,苗渺用手肘捅了捅凤灼华,压低声音问道:“这不是昨日那个尼姑。现在是你上,还是我上?”
凤灼华垂眸看了眼苗渺握住自己手臂的手,面色缓和了一些,扬眉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然是师叔打头阵了。”
意思是,你昨夜吃了我的烙饼,就得替我办事。
“小心眼儿,这么计较的人一定不会得道成仙的,哼!”苗渺撇了撇嘴,将兔子塞进凤灼华的怀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袈裟,手掌竖在胸前,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朝那尼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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