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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考官们的到来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都给我安静!”年轻的考官板起脸,身上忽然涌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浓重威严。
那是从战场上打过滚才能锻造出的血与火的气势。
考生们毕竟没人上过战场,一时间竟然兴不起任何其他的念头,都乖乖地等着考官训话。
“王大元,耿扬,关英奕……”点了十几个名字,年轻考官的眉头拧着,“未能上靶,淘汰!”
被点到名字的人,垂头丧气地立在原地,满脸都是哀怨。
年轻考官的眉头拧成个疙瘩:“还不走,等着吃饭呐?”
眼见这些人委委屈屈地离了场地,年轻考官这才挑了挑眉毛:“骑射这一场,第一名冷怀泽。其他十发十中的,并列第二!”
锦衣少年立刻不服气地嚷嚷起来:“都是十发十中,凭什么他第一?”
立刻有人跟着应和起来:“就是,他的马驰得又慢,动作也不潇洒……”
“安静!”年轻考官用锐利如刀的眼神扫视过去,这些人的声音顿时小得几不可闻。
年轻考官嗤笑道:“若是有人不服,现在站出来。我允许你们站着射,三十步的靶,只要有人能如同冷怀泽的第十箭那样穿靶而过,我便将你也列为第一名!”
不知年轻考官说的是真是假,人群顿时骚动了一阵。
锦衣少年左右环顾,随即志得意满地举起了手:“我来!”
“李思明是吧?”年轻考官的记性极好。
锦衣少年矜持地颔首。
想他李家也是有钱有势,在家练习箭术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射穿过箭靶。
而且之前还是在五十步的距离上。
这三十步,岂不是小意思?
年轻考官的嘴角忽然流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对着小吏扬了扬下巴:“给他弓箭。”
锦衣少年将弓接在手里,重新掂了掂,随即毫不犹豫地搭箭在弦,开弓如满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支羽箭破风而去。
箭羽旋转间,那闪着寒意的黑铁箭头,猛地直奔箭靶正中的红心。
噗!
箭头仿佛没有阻碍般应声而入。
锦衣少年的嘴角微微翘起。
若是如他所料,那箭杆、箭羽都将没入靶中,最终消失不见。
可他的微笑,却不由得僵在了脸上。
箭杆没入一半,这枝箭就再没了后劲,只是死死地卡在靶中,无法再动一分一毫。
“不可能!”锦衣少年的失落冲口而出。
年轻考官带着些许讥诮地翘了翘嘴角:“你当这箭和靶都是与你平日使用的一般无二么?”
锦衣少年一愣。
“这箭,是用黄杨木制的箭杆,轻软易折。”
年轻考官用手遥遥一指那边的箭靶:“而这箭靶的稻草之中,埋了一指厚的梨木板。”
“梨木有多硬,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年轻考官的笑容中,讥诮之意大盛。
锦衣少年双唇微颤了半晌,嗫喏着低下了头:“是我输了。”
年轻考官看着锦衣少年的态度,眼底闪过一抹认可,随即扬起头来又往考生中扫视了一圈:“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