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浅浅又均匀的呼吸声。
秦臻伸出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娘娘睡着了。”
齐修远看着妻子娇俏可人的欢喜模样,知道她这是爱屋及乌的他心窝泛柔,长臂一伸把秦臻捞进他温暖宽广的怀抱,温柔地轻轻啄吻她的面颊,“这些日子以来,真的是辛苦你了。”他压低嗓门由衷的说,黝黑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惭愧。
“我们是夫妻,”秦臻神情温柔的与他对视,“而夫妻,从来就都是一体的。”
齐修远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重重吻住了怀中人那怎么都吻不够的浅粉唇瓣。
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三更,齐修远偷偷带着长乐郡主离开了升仙船,又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折返回来。
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明明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长乐郡主神情激动亢奋的不像话,一进到船舱里就迫不及待的拿了那链子给秦臻看。
秦臻很是惊讶的看向丈夫,“怎么不丢了?”
“这链子的材质十分罕见,就这么丢了实在可惜,”齐修远边解释边从安灵韵手中拿过那链子缠绕成一团,“等到回去融了可以分成好些份掺到武器里面去,寻常修者碰上,轻易别想砍不动它。”
“那你可得藏好了。”秦臻叮嘱丈夫,要是被过来搜查的追兵发现,那乐子可就闹大了。
齐修远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道:“放心,只要是我想要藏起来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轻易找到。”
秦臻这才把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凌晨。
天刚朦朦亮。
正在江面上平稳航行的升仙船突然引起剧烈骚动。
一直就没敢阖眼而是闭目假寐的齐修远精神陡震,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船舱里的窗户处,小心翼翼掀开一小截窗帘,倾斜着身体往窗外探看。
恰巧这时候秦臻也从卧室出来了。
“相公?”她带着些许惊疑的唤着。
“别担心,是有人过来检查了。”齐修远安抚地拍拍妻子的肩膀,“快把郡主娘娘叫起来吧,我得赶紧把她藏到别的地方去。”
“可现在外面都是搜查的人!”秦臻的声音因为焦急不自觉有所拔高,又慌不迭把音量放小了,“你们怎么能躲藏到哪里去?”
“这升仙船多得是藏人的地方,来的又只是几个橙阶巅峰或黄阶初级的小角色,想要藏一个人真的是再容易不过了。”齐修远一副自信满满的口吻。
长乐郡主安灵韵也是个关键时刻站得稳脚跟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的就听从齐修远的安排,跟着他悄无声息的走了。
没多久,秦臻就听到外面的走廊里传来熙攘热闹的人声,她心里一咯噔,很怕别人问她相公到哪里去了,又怕她相公过来的时候正好与他们撞个结实。
所幸,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心急如焚时的胡思乱想,在那些搜查的人快到他们的船舱门口的时候,她的丈夫如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一样,从窗口处没有丝毫征兆的蹿了进来。
秦臻脚下一软,险些就这般坐倒在地。
“娘子这么紧张可不行,”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紊乱的齐修远给秦臻顺背,边顺边抱着她往主卧的房间里走——临到卧房门口,电光火石间,秦臻急叫了一声,“等会!”
齐修远拿询问的眼神看她。
“偏卧里的床铺睡了人,被褥什么的一定是乱糟糟的,等搜查的人进来了,我们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们夫妻喜欢分房睡吧?”秦臻语气急促,犹如连珠炮的说。
齐修远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放下妻子就要去偏卧里收拾床铺被秦臻阻止了。
“相公我去,正好我要去给那些人开门,你可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在经过最开始的慌乱后,秦臻整个人都镇定下来,也有那个闲工夫说上几句俏皮话了。
——当然,她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冷静下来,完全是来自于丈夫给她的足够底气。
秦臻相信,即便是她哪里出了纰漏,她无所不能的丈夫也能够带着她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回到灵水镇去。
“你赶紧回到床上去等着为妻的临幸,咳咳,可千万别忘了你自己扮演的角色啊。”边说边笑的秦臻去偏卧里收拾残局了。
齐修远满眼温柔的注视着妻子匆匆而去的背影,如她所愿的褪了衣裳,把自己塞进了犹有余温的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