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城杜公子到,送上百年长寿佛一尊!”
“东京韩公子到,送上唐代诗刊孤本一部!”
……
来到这里之人多为故交,正在大伙相互客套寒暄的时候,唱名小厮报道:“阳谷县梵羽梵公子,送上丹青《爱莲说》一幅,朱砂墨一台!”
章伟年的至交好友及弟子门生之中并没有叫“梵羽”人,因而唱名小厮报了梵羽的名号之后,宾客们的目光都聚向了他。
这时只见一位年轻的公子风度翩翩,儒雅内敛,不避众目,举步而来,端的是玉树临风,气质出众。
梵羽走至章伟年跟前,执弟子礼拜谒道:“数百岁之桑弧,过去五十再来五十;问大年于海屋,春华八千秋实八千。学生恭祝恩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按照礼制,梵羽是章伟年和刘平成两人点中的亚元,乃是他们的门生,称之为恩师一点问题都没有。
章伟年抚着胡须,大感欣慰,感觉自己终于压了自己的老对手刘平成一头,笑道:“好好好啊,看到今日桃李满堂,老夫甚感欣慰!”
有宾客隐约听说过梵羽的事迹,问道:“莫不是阳谷县那位怪才,只考了两场考试便得了亚元的梵羽?”
旁边之人听了,惊道:“考两场得了亚元?”
章伟年抚须而笑道:“不错,他就是那位怪才梵羽,字子羽,阳谷县人士。第三场解试考试压根就没参加,却被老夫点中做了亚元。”
参加寿宴的宾客听了,尽皆露出诧异的神色,能来到这里的不是章伟年的挚交好友就是门生子弟,对于他的秉性再熟悉不过,知道他为人刚正不阿,不枉顾私情……如此说来这个梵羽胸中定有天地了?
“老章,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的这位学生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这么不近人情的老家伙破格提拔?”
主簿王子阳与章伟年交厚,又比他略长几岁,因而不避嫌的开起了玩笑。
章伟年笑着向梵羽道:“子羽,把你亲笔写的这首《爱莲说》让大伙看看。”
梵羽依言将自己花了很大工夫写成的《爱莲说》摊开,宾客们围了过来,一下子就被那种新颖的字体吸引住了。
“好字、好字啊,只是不知如此笔力是出自那位书法大家之手?”
来到此地的清一色为文人墨客,最不缺的就是鉴赏力,如此刚柔并济的笔力,并且自成一家,绝对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章伟年笑道:“这位书法大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子阳看向梵羽,惊异道:“没想到子羽小友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笔力,怪不得这只老狐狸起了爱才之心呢。”
章伟年的那些弟子门生听了将信将疑,这样老道的笔力,没有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是无法达到的,怎么可能会出自梵羽之手,难道她从娘胎里就开始练习书法了?
站在章伟年身后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女子,女子有着琉璃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好看。
她安静的打量着梵羽,琉璃似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讶然,因为她认得,这首《爱莲说》的字迹与当日她在书房中看到的那封拜帖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是他的笔迹。”女子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