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慌乱的将昏倒的她抱上车,然后发动引擎猛踩油门————
一场歇斯底里的疯狂争吵,最终淹没在倾盆大雨当中。
雨水冲刷了争吵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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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第一医院。
程初蓝安静的躺在病*上,苍白的脸色几乎要跟白色的*单融为一体。
虽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但是她的身子没有丝毫的丰盈,相反的却消瘦了不少。唯有小腹隆起,才看的出是一个孕妇。
蒋维泽守在*边,*未眠。耳边一直回荡着医生的话,孕妇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更加不能饿着累着。孩子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是以后一定要注意。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幸运的……
这些话就像是魔咒一样摧残着他的神经,对于程初蓝肚子的孩子他是期待的,蒋家的所有人都是期待的。所以,当他抱着初蓝进了抢救室医生说孩子可能有问题的时候,他很害怕很慌乱。
初蓝的父母知道女儿住院后,气的在电话里一阵猛后,程老爷子甚至威胁道,“要是不照顾好我女儿,我让你蒋家一辈子不得安宁。”
此刻,他的眉头紧锁着。当婚姻牵扯到两家的利益和商业价值之后,婚姻本身就没有那么单纯了。他承认当初移情初蓝的时候,一部分是因为那时候的初蓝的确美丽动人,妩媚又迷人,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程家的家世。当初蒋家人是极力反对他跟骆纯定亲的,但是那时候他凭着满腔热血坚持跟骆纯定亲。后来,在商场上遇到问题孤立无助的时候,他彷徨了。
最终,他舍弃了骆纯,跟妩媚热情的初蓝结婚了。对于他跟初蓝的婚事,蒋家人很是赞同。两家的门当户对,实力相当,结为亲家互帮互助在事业上共创辉煌。四年过去了,他也曾后悔过抛弃了骆纯那样的好女孩,但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无法回头了。
如今,初蓝怀孕了,他更加不能不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前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吩咐道,“把我在花园小区购置别墅的房屋合同还有房产证都送到医院来。”
躺在病*上的程初蓝手指头动了动,蒋维泽连忙挂断了电话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声线有些沙哑的问,“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初蓝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环视四周,满眼看上去都是一片茫然的白色,鼻息里还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惊恐的睁大眼睛,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发现孩子还在时,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
想来昨夜是太激动了,竟然站在雨中淋了那么久。如今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好不称职。如果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会恨死自己的。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昨晚疯狂争吵的行为是多么的不理智。维泽真的跟骆纯藕断丝连,那样的争吵又能有什么用?只是,昨天看见那样的画面,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好像,这几年来她越来越容易冲动……
“孩子没事,放心吧!”蒋维泽看着她的举动,心底一阵的抽疼。或许初蓝是因为太爱他了,才会这样偏激。偏激的让人无奈又心疼……
四年的相处,要说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曾经的初蓝也给过他恋爱的甜蜜,新婚的满足,还有家庭的温暖。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的幸福慢慢的变了。向初蓝求婚的时候,他是憧憬着幸福的,给她戴上婚戒的那一刻,他也是爱她的。只是,如今这份爱好像已经渐渐的被争吵覆盖了。
如果有可能,他是很想回到最初的幸福时光。
程初蓝平静之后,见到如此温柔的蒋维泽,眼泪就那么情不自禁的滑落下来。
蒋维泽顺手抽出纸巾给她擦拭泪水,安慰道,“不哭了,饿吗?我去你买吃的去。”
程初蓝拦着他的手,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沙哑着声音问,“维泽,我爱你,我真的好害怕你背叛我。我更加害怕你跟骆纯之间再发生点什么……那样我真的会受不了的……你知道吗?”
蒋维泽点头,示意她不用说,他心里明白。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响了。
蒋维泽猜到是助理来了,应道,“进来。”
助理拿着购房合同,还有房产证推门进来,将东西恭敬的放下,便出去了。
蒋维泽拿着房产证打开给程初蓝看……
程初蓝原本黯淡无关的眸子瞬间亮起了一束光芒,房产证……房产证上面竟然写的是她的名字?
蒋维泽眸底浮现一抹柔和的光芒,解释道,“这套别墅原本是打算送给你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想着以后我可能重点发展T市的业务,你跟孩子一直住酒店肯定也不会习惯。所以就买下了这幢别墅,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程初蓝的泪水滚滚而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又道,“至于骆纯,真是只是偶遇。在俱乐部门口我无意中遇到她,不过你放心,她对我避之不及。你曾经是她的好朋友,你应该了解她的性格,她是那种打死都不会卑微回头的人。现在的她对我不屑一顾,我们又怎么可能藕断丝连?她在我公司上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四年过去了,骆纯说不定已经有了自己新的感情生活。你不要捕风捉影,不要那么不理智,你冷静下来分析一下。我跟骆纯还有可能吗?她四年没有消息,说明她痛恨过去。她的过去是我们造成的,她又怎么会原谅我们?又怎么会跟我藕断丝连?”
平静下来的程初蓝也恢复了理智,维泽说的话,她一字一句斟酌,发现维泽说的似乎挺对的。骆纯的确不是那样卑微的女人,她坚强却也高傲。她跟维泽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巧合?
提到骆纯的时候,蒋维泽的心微微的疼痛,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劝慰着初蓝。也许有些感情只适合压在心底…………
程初蓝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维泽,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判断他的话。她看了很久,也寻找不到一丝撒谎或者心虚的痕迹。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难得真的是她错怪他了?
“初蓝,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大度优雅又迷人的女人。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已经是蒋太太了。以后对我多点信任好吗?无端的猜忌和争吵,只会让婚姻出现裂痕。”蒋维泽诱导着她,希望她能回到最初。
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眸,看见他额头上被自己砸的伤疤,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她的心突然好疼,好自责。所以,控制不住的流泪……
她一直这样找各种借口争吵,这四年内的争吵已经多的记不清了。每一次他都不会跟她吵,他只是沉默。等她吵完了,闹够了,他上前道歉哄她。
对方明显的一楞,继而沉默了几秒,沙哑着声音问,“你看见她们母女了?”
“对,我看见了。就在C城看见她们母女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初蓝失控的大吼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你肯定看错了!”电话那端的男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程初蓝在男人笃定的语气中,稍稍的平静了一点,她吸了口气,然后对着电话命令道,“不管怎样,你今天就赶来C城,你一定要弄到骆纯跟那个女孩的头发拿去做DNA鉴定。我不允许有一点点的疏忽,只要DNA鉴定报告放在我面前,我才能相信那不是骆纯的女儿。”
电话里的男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的讥讽道,“程初蓝,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骆纯的女儿活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你抢了她的男朋友,还要如此容不下她?”
程初蓝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可以不听我的,不过,前提是你能承担的起后果。别忘了,四年前是帮了我……”
电话那端的男人敏感的神经瞬间被挑起,对着电话粗暴的吼道,“闭嘴!不要再跟我提那件事!”
“我可以不提,前提是你必须帮我确认骆纯的女儿是不是还活着?”程初蓝紧握着电话,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早晨病房门口的那温馨灿烂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眸,她要确认那个小女孩究竟是不是骆纯的女儿。如果真的是她女儿,她一定不会让她们母女就这样幸福下去。
骆纯这个践人已经不配得到幸福,她越是幸福,自己就越是恨她,越是要毁掉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