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现。
好你个怀景彦,小爷我正想收拾你,倒是自己撞上来送死:“怀景彦,本少爷倒是不明白了,你究竟是凭着什么敢这样同我说话?”
怀景彦倒也不怵,正好借着这话头试他一试,于是嗤笑了一声道:“就凭……呵,若是我表妹知道了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说,她会怎么看你?”
刘偲一听面色大变,正待要反击,那怀景彦却又道:“莫慌,我也不是来威胁你的,横竖我表妹也看不上你,我找你只一条,你不许用你那功夫,咱们各凭本事,堂堂正正的对决。”
怀景彦想着,这刘偲仗着自个儿有神功傍体,砸出来的球也是路数诡异,若刘偲不用功夫,实打实地比上一场,他怀景彦可未必会输。
刘偲嗤笑一声,点头应允。这怀景彦实在是太自负了,先前他砸出去的球,根本就没用一星半点的内力,全是靠着当年磨砺出来的准头罢了,不过,这种事情他可不会说,毕竟送到嘴边的鸭子,他没有道理不撕。
直至怀景彦走到木柱前站定,刘偲才去架子前挑选球矢。
这一次,他挑了两个约莫半掌大小的球,托在掌心里缓缓地盘了两下,而后左脚跨出,右脚收回,摆了个射箭的起势,神情从容地将手中之物一抛,那两枚球便朝着怀景彦疾飞而去。
怀景彦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暗暗思忖着:“刘偲这孙子,不是答应了他不用功夫?竟然出尔反尔!这般大的力道,哪里是寻常人能够使出的?”既然已经上场,少不得只能咬牙硬捱了,怀景彦长袍一撩正要去拦,淬不及防地,那两枚球竟然正中分开,抛出两道弧线,分别砸中“温”、“让”两桩赤柱。
趁着怀景彦还没缓过神之时,那刘偲却蓦地同时抛出五个球矢,这五枚球矢不偏不倚,同时砸中场上剩余的五桩赤柱。
到了这个时候,场内外观赛之人已经全然愣怔当场,不知这球究竟是何时发出去的,好像只感到一阵风儿猎猎吹过,便已结束……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覃舟勾了勾唇角,这一言不合就干架的刘阿偲终于是长了一回脑子啊……壹哥深感欣慰。不多时,覃舟走到场中,扬声说道:“本次木射比赛由砸中十桩赤柱的墨队胜出。”
深谙此道之人便知,真正射箭身法精妙之人,一次性两发或是多发连中目标也不是不可能的。
却说那弓矢要比铅球来的轻巧的多,自然也好控制些,而刘偲手持五个铅球,竟然能同时不偏不倚命中目标,那可不是巧合,若不是极有天分之人,纵使长年累月的勤学苦练,恐怕也不能及他一分一毫。
此时坐在场外观赛的教骑射夫子,眸露精光地看着刘偲。他不曾想,竟然有人能够将铅球当作轻巧的弓矢一般运用……这般精湛的射箭手法,连他这教习骑射多年的夫子,也是头一回见。
这骑射夫子站起身来带头鼓掌叫好:“子倾这般精湛的手法,已是臻至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乃为师生平之仅见。”
一时间,整个观赛的游廊都沸腾了,大多数男弟子是为了刘偲这般精湛的手法而惊叹不已,还有一小部分氏族女子则是既替那高大英挺的刘公子高兴,却又为温文儒雅的怀公子难过。这般悲喜交替,好不令人纠结,只不过,大家在心中不约而同地想着:正因为有了这二人的参与,木射赛才变得十分精彩。
而松竹书院的几名夫子则是觉得覃舟这小子十分阴险,先前死活不同意刘偲上场,导致比赛双方实力悬殊的就是他,哪知最后这厮竟然同意将刘偲换上场,让墨队彻底打了个翻身仗……
这厢怀景彦吃了大亏,心里的怒火抑制不住地往外冒,一张俊颜青白交错,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射出的凌厉光芒,好似两把锃亮的刀一般死死地瞪住刘偲。
“你今日所给的耻辱,我怀景彦他日定当双倍奉还。”怀景彦站在距离刘偲二十多丈开外的地方,以口型冲他说道。而那刘偲却好似得了什么天大的乐子一般,冲怀景彦咧嘴一笑。
怀景彦其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动肝火的,只是如今气的狠了,自也不想理人,他沉着脸,抬脚就往庭院外头走。
泉瞳玥见他这般模样,十分担心,自也急急往外追去,走到半路,刘偲那魔星蓦地从旁斜窜而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怀景彦本就人高腿长,等泉瞳玥绕过刘偲,探出头来焦急四顾之时,已是不见其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