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但还是能理解配合的。
但对于这一次衙役的象征性审查,俩个人并没有感到不对劲,反而感激自己兄弟,是他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免于被人如此侮辱。天生自己根本没有夹带任何东西,两人扪心自问的以为着。
“他们作弊!他们居然没有检查就放行!”
谢承玉跟谢承进两人几乎同时出来的时候,就被赵秋声两兄弟指认他们作弊可能。
赵秋声跟赵秋年先一步检查完毕,并没有着急找自己的小号房,而是磨磨蹭蹭的等着谢承玉两兄弟,纯粹就是想看看他们出丑的心态。
结果见到他们很快出来,还是衣着整齐的出来,便扯开喉咙喊了起来。就是要他们难堪,甚至先给他们按上舞弊的臭名声。哪怕没有,也可以影响他们考试的心态,叫他们考不中。
徐寅此时也收拾好了站在可以看到文婧爹他们出来的地方,忽然听到赵秋声的一声呼喊,猛然间感到不对劲。
照道理不应该的,哪怕是知府公子下场考试,也得接受如此检查,为何他们却如此整齐的出来?
可自己却不能前去质疑,不然的话,等同于跟赵秋声同流合污,在考前就给文婧爹他们按上舞弊罪名。
不少考生听到赵秋声的这一嗓子,已经有人义愤填膺起来,场面稍微有些混乱,没有检查过的考生,不敢乱叫,但已经接受过检查的考生,却是嚷嚷着说是有人作弊。
这些人中有被检查后心情不好的,也有想着多踩下一个对手少一个对手的想法,还有那眼里见不得沙子的纯真的考生。
徐寅趁机走进谢承玉跟谢承进两人的中间,装着路过的样子,小声提醒两人:“这么检查是不对劲,回到小号后,你们自己再仔细检查一下,不要被人往你们带的东西里面塞了东西。”
徐寅经历两世,考场更是经历的不会少,舞弊的各种情形,见到的,听到的自然也不会少,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文婧爹他们会被人坑了而不自知。
但也只是自己的多心,不一定确定,如此提醒之后,若是没有,应该就没有了,若是真有,他们自己及时发现,也能及时毁去,那些东西,不外乎是小纸片什么的,吃了就是。
谢承玉听到徐寅的小声提醒,心里没有太在意,谢承进也是如此,毕竟有没有带东西进去,自己还不清楚?所有东西都是自己亲手准备的,不可能的。
几个嚷嚷的考生,被监考的官员大喝一声,也就各自散了去找自己的小号房,没有再死咬着不放,赵秋声两兄弟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之后,各自找自己的小号房了。
开考第一天,第二天,考场还有个别学子因为作弊被查出撵出考场的,若是学子痛快认了,便记录在案,取消科举资格,取消已经有的功名,以后再也不需要来考试了。
若是不服的,便仔细配合审查,经过详细审查,确定没有作弊的,再给以其补考机会,恢复其功名。
这样零星的作弊事件,每一次考试都会发生,没有人觉得奇怪,若是哪一年没有查出作弊才叫奇怪呢!
谢承玉跟谢承进两人这一次考的格外舒畅,到了最后一场考试开考的时候,谢承举忽然下次督查考生。
谢承玉看到自己弟弟走向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格外激动,却没有想到阴谋已然展开。
谢承举满脸严肃的神情,先是在其他学子那严肃的检查,然后查到谢承玉的时候,先检查了他的桌子下面,再检查了他的袖口。直到此时,谢承玉还极为激动的配合着自己兄弟的检查。
并且在谢承举检查的时候,谢承玉虽然激动但也不敢说话,因为不是谢承举一个人,还有两人一同跟着一起查看着。
就在谢承玉以为弟弟应该要查过场的时候,只见他忽然将自己的毛笔拿在手里,将毛笔尾部用牙咬着打开,却让陪同检查的几个人同时瞪大眼珠,这?这?谢大人的大哥居然作弊?
“没收试卷,把人带走!”谢承举冷冷说着,脸色依旧是公事公办的严谨,心里却是得意起来,这一次看你们怎么死?
谢承举说完之后,率步再来到谢承进的边上,直接就夺了他正在写的笔,显得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作弊的工具。
忽然的变故,让谢承玉跟谢承进两人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愤,直到此时他们才想起文婧临走时候不断嘱咐自己的话,远离他们。
更想起来徐寅叫他们回到小号之后,再仔细检查一遍的话,若是自己检查出来毁了这些,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迟了,已经迟了,谁会相信自己并不是作弊?谁会相信?
谢承玉想这些天,爹对自己表现的殷切期盼,再想这些天二弟表现的对自己的异常看重,怎么会想到他们真正的用意是在这?
文婧,爹错了,爹真的错了,爹当他们是亲人,可他们当爹是敌人,跟你说的那样的敌人,是爹不相信你的话,是爹的错,爹叫你们蒙羞了。
文婧,爹错了,爹真的错了,爹错了啊!
谢承进此时也是一脸的颓废,被亲人陷害的苦痛,再一次的撕裂着自己的心,这一次的陷害,不仅仅是自己跟大哥,连全家都会跟着蒙羞,甚至连文宝文峰将来的科举,都不会被人认同,因为他们有一个科举舞弊的爹!
不!死也不能让一家人跟着蒙羞,哪怕被打死也不能叫一家人跟着蒙羞,及时赔上了性命,也不能成为孩子们路途上的污点,不能!
爹,你如此不公,如此狠毒,为的是什么?难道我们不是你的儿子?哪怕你不当我们是你的儿子,哪怕仅仅是路人,你也不能如此陷害我们啊?
那毛笔是你亲自送的,我们如何会想到这笔芯里面会加藏东西?如何会想到二弟带着我们轻松通过检查,为的就是今天?
可若是自己喊冤,跟人说这是自己爹给的毛笔,不是更加让人觉得自己不仅作弊,还有不孝?
谢承进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坑,自己跟大哥心甘情愿的跳下,如今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可若是自己跟大哥认下这样的罪名,不仅仅是自己跟大哥一辈子完了,连文峰文宝也跟着完了,甚至是连文婧的美名都被自己污浊了。
唯一唯一能做的,便只能是咬着牙,抵死不承认这样的罪名,也不能说那毛笔是爹送的,只能咬死自己是被冤枉的,其他的就任由他们去吧!哪怕打死自己也不能认下这样的罪名。
谢承玉抱着跟自己弟弟一样的想法,既然不能指认是自己爹陷害的,便只能咬死自己是冤屈的,任由他们怎么抽打自己,也不能承认。
两人几乎都抱着视死如归的神情离开考场,木然的被周围的学子看着,不去看他们脸上的嬉笑,不去看他们眼里的鄙视。
徐寅也从过道里看到了文婧爹跟三叔被谢承举带离了考场,心里满是自责,但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木然离开。
尽管徐寅很想站起来,为他们大声呼喊,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但徐寅也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做,不仅仅于事无补,也会白白搭进去自己。
而自己这一次必然要中举,不然的话,自己便不能早日成为文婧的依靠,对,收拾心情,唯有自己强大了,文婧才有依靠。
文婧爹跟三叔的事,只能等自己把这一天的考试考完,才能出去好好想办法,周转此事。
做了决定了徐寅,尽力不去想文婧爹跟三叔可能遭受的那些,强大,唯有强大才不会让文婧面对这些不断而来的伤害,唯有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