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别了乐清折回永嘉,温州治所。
“另外,还打听到永嘉驻有一支“清务”水军,七八只二百料到六百料的船只,二百名水兵,水手,以及禁军宣毅一个指挥,厢军崇节一个指挥。”
王伦想了想,决定众人还是租几辆马车好些。
“跟着主公,这几日涨了不少口福,若是早些遇到主公,爹娘……”潘翼抹了抹眼角。
王伦拍了拍潘翼的后背,也想起了这王伦的父母如今尚在否?如果哪天遇到了自己对面不相识可就闹笑话了,至于自己的身世自己也是绝口不谈的,为此当年还装失忆,问过杜迁,宋万这个问题,可俩人也是一无所知,一个屡中不试的落第穷困秀才,经柴大官人帮扶有了立足之地,心胸狭窄容不得人,自己的爹娘也不曾提过,反倒叫王伦犯了难,爹娘是否在世不得而知,有无亲眷不得而知,爹娘名讳不得而知,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得而知!只好刻了几副列祖列宗的排位供着。想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忍不住回想起往事,弟弟妹妹们都成家了没有?有他们照顾父母自己也勉强能放心了,可亏得自己父母当初决然生下弟弟妹妹,要不然自己这一离开,父母都无人奉养。
陪着潘翼伤感,难免落下相思泪。
“哥哥。”周昂一推门进来,见一桌人都神色黯然,“出什么事了?”
“哦,没事,打听的如何?”
“哦,依哥哥的吩咐,乔装了去打听,这林季仲和张阐是少年好友,都在东山书院读过书。林家有些家资,有三个兄弟,两个妹子,他排老二,听说此人好赋诗,有文采,张阐是个牛脾气,敢为人言,家中独子,其父甚爱之,娶的正是林季仲二妹。”
“这两人都有大才,不易招揽,看雄飞出手了。”王伦笑盈盈得望着潘翼道。
“家固有恒产者不易与,事有棘手,主公还真是给我挑了副重担!”
“雄飞,努力。”
……
张府。
后院的一处雅致的凉亭,两个中年人舒展着肢体躺在长椅上乘凉,一人举着一把蒲扇兀自扇风,木墩上摆满了果儿吃食。
“懿成,什么时候去雁荡山游玩?”
“过了暑天,凉快些再走。”
“邀李公子否?”
“那人我不喜。”
“王叔兴(前一年的状元)的文章看了罢?”
“看了,自叹文采却是不如。想考个状元真是难。”
“你还想状元,能得个进士我就烧高香了,我爹娘不得乐疯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是题目出的正中心意,你怎知我拿不得状元?大猷,你这是懈怠!”
“本来我文章就不如你,何谈去当状元,只求谋得登科,本本分分当个好官。”
“大猷,官场上的纠葛哪里是你我这等能独善其身的。”
“以你之言,便由得那帮贪侫之人胡来?若如此,这官不当也罢,只求得个登科之名,便辞了回来奉孝。”
“大猷,与你说多少次了,还是这般犟直,真中了,着你去当官,不消三天,就要被你闹的鸡飞狗跳。”
“你那套,太麻烦,不对我心思,是非对错,自在人心。”
“罢了,罢了,中了再说。”
这唤作大猷的正是张阐张大猷,这唤作懿成的正是林季仲林懿成,在张家后园消暑,一个仆人缓步走来,递上一封信来,说是门子递进来的。
张阐接过来瞧了瞧封皮儿,“王员外?连个名讳也没有,我怎么晓得是谁?”
林季仲接过看了看,“这手字倒是不错,且拆了罢。”又把信递还给张阐。
张阐接了信,捋着撕开,掏出信瓤,确认没了其他物什,这才展开观瞧,“我当是谁呢,一个明州的员外,想求几幅字。舅子,名声在外啊。”
“哦?求字的?”林季仲接过信来读了一回,“既是慕名而来,可以一去。”这林季仲写得一手好诗文,谁不喜欢别人上门求字啊,王伦料定文人吃这一套,才托人送信。
云庆楼
王伦带着潘翼,周昂摆下阵势,韩世忠带了几个亲卫紧守门户,林季仲,张阐如约而来,小二得了吩咐把二人引上楼来。
林季仲见了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作辑道:“想必足下便是那王员外了,初次见面,观君容貌轩昂,必是大贵之家,小人些许乡名惹官人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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