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嘛,跟那山头做买卖也不是啥大罪过,这些年去京东做买卖的多了去了,回来的都称赞那山头做买卖最是公道,很多人借了钱都去做,去一趟就翻倍赚,不过年后被童相剿灭了,这买卖也就没人做了。”
“爹,你可不是跟我这么说的。”
“别急嘛,听我慢慢说。”梁立行又嘬了一口酒道:“这问你王家哥哥就知道了。”
梁义成由是望着王伦,王伦道:“那山头在海外寻了一岛营生。”
“那山头有钱,你王家哥哥有货,就这么回事,不过咱们作了亲家,你可要给你家兄弟考虑,一看形势不对,及时收手,这有了妻室不比往常,安心过日子罢。”
王伦点点头,梁立行又道:“我倒是挺服气那个人的,高太尉也敢坏了。”
“我爹听了这消息,好喝了一顿酒。”梁义成笑道。
“那山头虽然保境安民,但是杀戮太重,禁军边军厢军搁进去二三十万了罢?”
梁立行自斟自饮,喝得满面红光,外面的大席也吃得差不多都散了,他二弟也带着儿子起身下去休息了,王伦唤人收拾了桌盘,换了小桌,三个人围在一起吃茶。
梁义成看王伦像有心事,开解道:“王家哥哥,我爹话里没怪罪的意思,你们义兄弟与那山头做买卖又不是杀人越货,你情我愿得事儿,你不必往心里去,咱这一方平安也都受着那山头罩弗不是,百姓谁不念个好?”
“那山头在此地贩盐不是抢了百姓生计?”
“朝廷的那些个摊派,对百姓来说那是苦役,那些盐我也见过,却是比我们盐场的盐好,还便宜,我们沿海的百姓,种桑养蚕,种稻捕渔,贩运海商营生多的是,辛苦熬煮些盐能得几个大钱?”
“王家哥哥不知道歙州的事儿?”梁立行道。
“知道一些,听说那山头的人马把那方腊打服了,让他滚出明,越,杭,湖,秀五州。”
“还是你们的消息准确些,我这里听说的是方腊那老小子在歙州腊八搞了个什么江南英雄大会,把江南,两浙两地的山大王都请去结盟,被那王秀才带人一锅端了,听知州说杀了抓住的有一万多教徒。”
“我爹连着三晚上喝得痛快。”
梁立行笑着摆摆手,“虽然这王秀才杀人太狠,但这事做的确实漂亮,秀州,杭州,明州的摩尼教徒都跑了,江南,两浙几个州的知州都跟着抄家伙痛打,都宣称摩尼教邪教,一旦发现立即上报。”
“现在这江南,两浙卖的都是那山头的私盐,哪个当官的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山头有那山头管着,也不生事,有了盐钱下山买东西也付账,清净不少,至于盐税收不上来,那有甚么办法,老百姓不买盐又不能强卖,盐不在那堆着,可以趁了漕运去中原卖,再说江南,两浙的税,盐税占不了多少,没人追查。”
“怎么会没人追查,朝廷早派出不少官吏下江南追查了。”
“哟,快说说,我们都不知道。”
三人又聊了几句,王伦看天色不早了,让梁义成扶梁老回去休息。
第二天敬茶,王伦就看韩世忠一脸的疲倦,“昨晚兄弟们闹腾了?”
“那还能不闹腾?亏的都有职事,没大闹,本想着回汉城府再办一次,让兄弟们高兴个,昨儿一夜,还是算了罢,上百个兄弟,我可承受不住。”
“哈哈,回去了,自有人帮你挡酒,昨夜休息的可好?”
韩世忠一阵苦笑,“送走了兄弟们,衣服都没脱合衣就睡了,一大早还是被红玉喊了起来,红玉她收拾好了就过来。”
说话间梁红玉也来了,二人敬了茶,众人收拾妥当往敢浦镇去,又闹腾了一夜,韩世忠这婚事直紧张了五天才算完事,后来趴在榻上都不想动了。
“还道你是个好汉,这就累成一摊。”梁红玉笑着坐在桌边吃着瓜果。
“红玉你不知道,我一直没闲着,跟着哥哥到处跑,刚回这明州也就几天,不像妳,在家养的白胖。”
“怎么?抱不动奴家了?”梁红玉红着俏脸问道。
韩世忠起了身,“前些日子匆忙,待我好生睡上半日,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梁红玉故问道:“甚么厉害?”
韩世忠站起身,走到近前搂着红玉便要亲昵。
“呀,大白天叫人看了笑话。”
“笑话什么……”
“唔……”
“有一事却怪。”蔡福迈着大步迎着来换防的李忠。
“门外有变?”李忠激灵一个,压低声音道。
“不是,我今个儿才听小校说哥哥嫂嫂是分房睡的,我来的晚,故而问问你。”
李忠心里一冷,来的早又怎样,又不曾在汉城府待过怎么知道,不回答又不太好,猜道:“怕是嫂嫂有喜了,惊扰不得。”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