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走了,如果不趁着现在陛下对我们还没有完全失去信任,手里还有权势的时候采取行动,一旦等到我们被罢官免职,手里没有了权势,那个时候再想反击就没有机会了,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你也可以去向陛下告发老夫,但就算你再次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也不可能让华榉放过你,因为他天生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绝对不会再让你来分享陛下的信任和器重,早晚必会取你的性命。”
高俅冷静的想了一下蔡京的话,觉得确实如此。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跟华榉势同水火,就算他再怎么效忠徽宗,徽宗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给与他绝对的信任,而华榉也绝对不会看在徽宗的面上放过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换成他也会这么做。
所以,前思后想,他觉得还是蔡京说的对,与其把希望放到讨好徽宗身上,不如重新扶持一个能够拿捏得住的皇帝,这样不仅可以借新皇的手杀掉华榉,保住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而且从此也没有人能再够威胁到他们。
下定决心后,高俅说道:“太师所言极是,高俅愿追太师共图大事。”
蔡京大喜,说道:“好,有高太尉相助,我们大事成也。”
“太师,那依你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高俅问道。
蔡京说道:“扶持嘉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的事情,必须暗中做好精心的安排,以及多拉拢一些人才行,否则贸然行事功败垂成,我们全都得死。”
高俅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太师所言甚是。”
蔡京说道:“眼下,咱们当务之急的事情是要把眼前的麻烦给解决掉,要不然你我全都得掉脑袋。”
高俅吃了一惊,问道:“太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有什么麻烦?”
蔡京说道:“刚才在金殿上你也听到了,陛下已经把审问白宽、齐三、许艳香的事情交给了华榉。你想想,以前我们让李邦彦办过多少事情,一旦要是李邦彦把那些事情告诉了许艳香等人,他们要是招供出来,你想想陛下还能饶得了我们吗?”
哎呀!
高俅听他这么一说,也着急了,说道:“太师,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有——”
蔡京眼里寒光一闪,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高俅吃了一惊,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下官明白了。”
蔡京说道:“这件事必须马上就办,否则一旦华榉提审就来不及了。”
“是,下官这就让人去办。”
高俅准备下车,蔡京拉住他说道:“等一下。”
“太师还有什么要交代?”
蔡京说道:“那些人一死,陛下必然会震怒,会派人彻查此事,所以这事绝不能牵扯到咱们身上,必须有一个顶罪的人才行。”
“太师所言甚是,那你觉得找谁来顶罪好呢?”
蔡京说道:“户部侍郎魏尹跟李邦彦素来教好,而且两人之间也相互替对方办过不少事情,由他来顶罪正合适。”
“那要怎么让他来顶罪呢?”高俅又问道。
蔡京轻轻的招了招手,高俅把头伸过去,蔡京在他耳边细语几句,高俅随即眼睛一亮,说道:“太师足智多谋,高俅佩服。”
蔡京笑道:“那里,老夫也就只是动动嘴,真正的还是得仰仗高太尉。”
“太师放心,下官这就去办,保证绝不会出一点差错。”
蔡京让马车停一下,高俅准备下车,就在他要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突然想起了童贯,对蔡京说道:“太师,童枢密怎么办,他可是知道我们更多的事情,一旦要是说出来,我们也是死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保证不会有事。”蔡京说道。
高俅听到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在说什么,打开车门钻出去下了马车,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走了。
蔡松把车厢门关好,让人继续赶着马车往蔡府走。
马车往前走了不到十米,就听蔡京在车里说道:“蔡松,派人去把昭武校尉罗岩找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是。”
罗松把一个随从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随从点了下头走了。
皇宫里。
华榉跟着那个内侍来到徽宗的寝宫,只见徽宗已经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正斜靠在床上休息,看到他来了,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指着床边已经摆好的凳子让他坐下。
华榉行礼之后坐下,问道:“陛下,您召臣来有什么吩咐吗?”
徽宗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查到彭二柱杀彭大柱的。之前刑部、开封府、大理寺联合彻查了好久都没找到线索,而你只用了一个月就把案子给破了,所以寡人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