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当然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三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就在我眼前失去~”
“如果人人都不想死,咱商队的生意能做起来?
如果人人都不想死,咱村的人还在嚼野菜呢,能像现在这样,准女婿上门的提点肉和酒,都嫌弃上了!”
“这一次,咱还打胜了,你知不知道以前护卫队刚成立的时候,遇到土匪、马匪有多惨,别说打胜,商队能逃脱就是最大的胜利!”
赵信还想辩解一番,惨叫声突然停了下来,严寄文兴奋地跑过来给赵益民汇报,“赵把头,问出来了,问出来了,好消息呀,好消息呀!”
严寄文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刚才,我先是剃光了那个斗鸡眼的头发,然后又扒下他的裤子,准备给他剃毛的时候,没想到还没有动手呢,就把我的刀子尿湿了~~~”
“我不想听经过,直接说结果!”赵益民满脸无语地喝道。
严寄文委屈地说起了审问结果。
原来独眼瓢把子这一伙人,刚和清风岭的原土匪干了一仗,因为清风岭的人马本来就强盛,所以独眼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才拿下清风岭,而原本的土匪,除了少数逃走的,剩下的全部被独眼瓢把子吸收了。
所以才有了最初看到的土匪基本人人带伤的惨样。
最担心的是山上还有留存的土匪,但是山上已经没有能够行动自如的土匪了,二当家上山摇人的时候,本就以为拿下百十号的商队,犹如探囊取物,所以为了壮声势,把能动的全给招呼了。
山上剩下的人,全是躺床上养伤的,根本就没有战斗力。
赵益民面露喜色,招来孙长青和钱多多还有赵二郎,低声商量之后。
“赵义,你带着车把式,把货物收拾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赵二郎听令行动起来。
“钱多多,俘虏就交给你了,你要是人手不够就从车把式里面挑选一些。”赵益民说完想了想,“对了,不要让严学究和你一起行动!”
严寄文越发委屈了,不是喜欢行刑的快乐吗?俘虏反正都要杀,让我玩一玩不好吗?
“孙长青,你留下几个护卫队的人,背着伤员前行,剩下的护卫队和我一起上山!”
“是!”
“是!”
......
众人依令行事,赵信和刘康安只能跟在商队里,继续前行,忙完之后,商队出发不久,就听见后方传来惨叫哀嚎声,那声音简直能止小儿夜哭。
赵信听到声音哆嗦了一下,甩甩脑袋不去想那些土匪到底面临着什么,转而观察着马背上的皮袋子。
两个皮袋子的最顶端有着一排圆孔,每个孔为了结实,皮革钉成了小圆圈,一根结实的缰绳通过两边的圆孔,把两个袋子系在了一起,而前头扎着一个活结,只要用力一拽,活结打开,皮袋子靠着袋子里茶砖的重量,瞬间就会滑落。
为了防止两个皮袋子中间的缰绳勒马背,一排圆孔处用皮革缝了一个细长模样的口子,里面插着一根短棍。
赵信拿着一根刚才战斗中折断的棍子,细看几眼之后,才解开心中疑惑,怪不得两根棍子一合,就能使用,最开始赵信还以为是黑科技,铁匠们能做出螺纹呢。
原来是用的榫卯,一旦两根棍子合在一起,就跟一根棍子差不多,所以用起来才会那么方便,并且坚硬杂木的一端,用火烧之后磨成了圆锥形,杀伤力再次提升了一截。
过了清风岭,商队再次行进数十里,才停了下来,赵二郎指挥人把茶砖卸下来,然后分出人手,做饭的做饭,放马的放马,所谓马无夜草不肥,遇到长得好的草地,商队都会把让马儿吃一顿青草。
小舅带着一些人已经赶上来了,看着他身上那凝固的血迹,赵信有些回避,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在红旗下长大的四有青年,在淳朴的赵家村生活的时间里,还未接触过这些,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适应。Μ.
赵二郎走过几回商路,已经见惯了生死,“小舅,人都埋了吗?”
“放心都埋了,走的都很安详!”钱多多不愧是就做货郎的狐狸,做事的时候不声不响,谈论的时候波澜不惊,“不埋的话怎么行?那咱返程的时候,不得迎风臭十里?”
“小舅别说了。”赵信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着那味道了。
钱多多一双浓眉一挑,想要来点恶趣味,嘴巴微张,但是想到刚才刘康安那死胖子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但自己的外甥也就脸色变了变,这样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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