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上官秀大吃一惊,急道:“凤凰山距上京只百里而已,为何不去营救?”
张孟摇头说道:“陛下有旨,都卫府部众任何人不得走出都卫府半步,违令者斩,我等,即便想去营救,也无能为力!”
上官秀眉头皱成个疙瘩,花蝶他们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他心里明白,现在别说都卫府的人动不了,驻扎于上京附近的中央军、上京城内的中尉府官军都动不了。
在这个敏感时期,谁敢妄动一下,便有对新君不臣之嫌。
“我知道了。”上官秀向张孟和王品二人倒了一声谢,快步走出都卫府。
花蝶等人被困于凤凰山,或许也是件好事,回到上京,很可能是死路一条,与叛党作战,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上官秀回到皇宫,向唐凌交旨。
看到上官秀带回的总统领令牌,唐凌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在上交令牌的同时,上官秀也看到了桌案上又摆放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酒壶,装有鸩酒的酒壶。
唐凌没有忽视他的目光,她侧目瞥了一眼酒壶,悠然一笑,说道:“上官爱卿,朕要重用你,你首先得满足两点,第一,你要对朕有功。这一点,你刚才已经做到了。第二,你要赢得朕对你的信任,这一点,你还没有做到。”
说到这里,唐凌转身走到桌案前,芊芊玉指轻轻敲了敲酒壶,说道:“现在朕要你去做一件事,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做成,朕便即可升任你为都卫府的总都统!”
上官秀看了一眼那只酒壶,你又要让我帮你去杀谁?他心里嘀咕一声,脸上可没有丝毫的表露,他拱手说道:“陛下尽管吩咐就是。”
唐凌笑吟吟地看着上官秀,一字一顿地说道:“朕要你把这壶酒,送至钰王府,亲手服侍朕的钰弟喝下!”
她这一句话,让上官秀的脑袋嗡了一声,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唐凌。唐钰是她是亲弟弟啊,她竟然要把自己的亲弟弟也鸩杀?
他呆呆地看着唐凌,许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唐凌脸上挂着美艳绝伦的笑容,柔声说道:“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又如何能让朕信任你呢?”
在唐凌咄咄逼人的注视之下,上官秀慢慢走上前去。
看着坐在桌案后面、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唐凌,上官秀相信自己只需一抓便可以捏断她的脖子。
人就是这样的有意思。之前,上官秀拼了命的把唐凌从刺客手中救出来,而现在,他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杀死她。
不过静下心来想一想,上官秀暗暗摇头,杀掉唐凌毫无意义,非但救不了唐钰,反而更是害了唐钰,而且也会害了自己的一干兄弟们,洛忍等人都会跟着自己受到牵连。
他暗暗握了握拳头,伸出去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抓向唐凌的脖颈,而是拿起了酒壶。
见状,唐凌满意地点点头,含笑说道:“上官爱卿,朕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莫要让朕失望,知道吗?”
“微臣,遵命……”上官秀答应一声,退出御书房。
这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宫的,现在他有一股冲动,什么也不管,逃出上京,可是逃出去之后自己又能去哪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无论自己逃到哪里,都会遭到唐凌的追杀。
那种逃亡的生活绝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是要他亲手去毒杀唐钰,上官秀又怎能下得去这样的毒手?
唐钰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以诚相待,要他去杀唐钰,他宁愿自己先去死。
上官秀是狡诈,做事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考虑,但他也有自己的做人底线。
他可以去害任何人,但绝不会去害自己的兄弟,还有对自己有恩的人。
现在,他面临的就是这种两难的选择。
在心理极度的矛盾之中,上官秀来到钰王府。现在钰王府的侍卫已经被撤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全是皇宫禁卫军。把王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上官秀是奉旨而来,没有受到太多的盘问,很容易便进入钰王府。
在钰王府的后花园中,他终于见到了唐钰。
只是一天未见,唐钰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父皇被人毒害,而他自己又无辜地背负上弑父弑君的罪名,被自己的亲姐姐软禁在王府内,他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当上官秀到时,唐钰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那个令上官秀敬佩不已、胸怀大志、意气风发的皇子不见了,现在坐在那里的只是一个颓废的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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