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游转一段时间,吉祥和如意远远听到裴羽和瑾瑜的声音,高高兴兴地结伴跑了过来,围着母女两个来回打转儿一段时间,便跑到前面,嬉闹期间,时不时回头看看瑾瑜和桓哥儿。
小小的兄妹两个的注意力被它们吸引,俱是忽闪着大眼睛瞧着,时不时咯咯地笑出声来,只恨不得下地去跟它们一起嬉闹。
一整个白天,瑾瑜都是高高兴兴的。
晚间,裴羽独自用过饭,洗漱之后,瑾瑜醒来,开始闹小脾气。
并不曾哇哇大哭,只是整张小脸儿都写着不高兴,时不时地望一眼门口。
是因为萧错今晚不曾回来的原因吧?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却分明已经在依赖、习惯父亲的疼爱。父亲不在,便思念、盼望。
裴羽莫名有些难过,心里更是空落落的,面上却只能笑意温柔,依着萧错的习惯,让瑾瑜去看墙上的画,絮絮告诉她画面上的是什么。
瑾瑜兴致不高,却好歹是不再闷闷不乐了。到底是还小,若是再大一些,怕是要上火的。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捱不住睡意,在裴羽臂弯里入睡。
萧错不在,独自睡的话,怕是要因为担心与不习惯辗转难眠。裴羽索性在瑾瑜身侧歇下。守着女儿,便不会被心头的情绪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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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平稳安静地流转至四月。
四月初一,皇后免了命妇请安一事,越两日却在宫中设宴,让一众命妇、闺秀前去赏花。
那一日,裴羽终于亲眼见到了蓝月宸。的确是艳光四射的女子,少见的美人,见者无不为之惊艳。
美人大多有相似之处,例如肤如凝脂,例如秀发如云,但仔细比较的话,便是各有千秋。
皇后的美,透着兵气,那般无形间流转的袭人光华,不是谁都招架得住。据裴羽所听到的传闻,便不乏有男子在见到皇后的时候失神、失态。加之皇后是有着冷酷的一面,不少人对她才有着美得如妖似仙的这种可褒可贬的评价。
而蓝月宸的美艳中有着一份清冷,不笑时气质宛若雪中盛放的梅花,自幼一番凌然孤傲之态,而清浅一笑时,便似寒雪消融,目光婉转如春水,多了一份婉约柔美。
裴羽想着,就该是这样出众又经人细品的一个女子,才与崔振有着经年的羁绊。
她有意无意间打量蓝月宸的时候,蓝月宸亦在打量着她。
因着萧府护卫曾出手搭救自己一事,蓝月宸做不到抵触萧错,与裴羽同聚一堂时,也生出几分好奇。
细看之下,蓝月宸起初讶然,没想到萧错的夫人竟是这样貌美、单纯的女子。
以前,她曾经遥遥地望见过萧错两次,只觉得那男子仿佛冬夜里的月光,一身的清寒、沉郁气息。俊美就不需说了,他与国舅江予莫,在最近几年,是多少闺秀朝思暮想要嫁的如意郎君。
那样的一个男子,娶的女子气质如兰,已经身为人|母,却是未入红尘一般的悠然、纯真气质。
是气质天成,亦是萧错呵护所致吧?
总而言之,在蓝月宸眼里,裴羽是那种一相见便叫人生出好感的女子。是以,在裴羽笑盈盈地望向她的时候,回以颔首一笑。
皇后今日兴致很好,赏过开得分外灿烂的春花之后,带着一众命妇去了百兽园,与人们一同去看宫里驯养着的珍禽异兽,又将晋王妃、楚王妃、昭华长公主、裴羽和蓝月宸唤到近前闲谈。
几个人言笑晏晏的时候,红蓠脚步匆匆地赶过来,面色凝重,与皇后附耳低语几句。
皇后面色微变,举步走到别处,问道:“予莫怎样?可曾伤到?”方才红蓠告诉她,官员遇袭之事再次发生,这一次干脆是在大白天,遇袭的人正是她的弟弟江予莫。
红蓠忙道:“并没受伤,只是肩头衣服被刀风扫破了。但是,随身护卫伤亡大半。”
皇后深深吸进一口气,眼中现出酷寒的杀气,“派出百名人手协助韩国公,将江夏王留在京城里的刺客赶尽杀绝。三日为期。”
红蓠正色称是,刚要转身下去安排,被皇后唤住:
“皇上那边怎样了?”
红蓠答道:“昨日便离开行宫,下午到了山中。”
“嗯。”皇后抬眼望了望如洗的碧空,“就是这几日了。”
红蓠等了片刻,见皇后再无吩咐,转去召集人手,另一面派人去知会韩越霖。
裴羽等人并不知晓这件事,宫宴结束之后各自回府。
进到垂花门,管家来到内宅,交给裴羽一封信。
准确地说,是一个字条,上面不过三言两语,叮嘱裴羽在这三两日要多加小心,萧府夜间将有人突袭。
所叮嘱的事情,裴羽倒不是很担心,凭那些刺客身手再好,到了萧府也无施展的余地。她好奇的是这字条出自谁的手。
看字迹,是清雅端秀的梅花小楷,定是女子所写。可是,与她相识的女子,不会用这种方式告知她这种事。
裴羽望向管家,问道:“你可知道出自谁手?”
管家摇头,如实道:“小人亦是一头雾水。这字条是一个小要饭花子送来的,说是前几日就有人跟他说了这件事,给了他一两银子,办完此事十天之后,会再给他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