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你们这儿每日夜里都这般的热闹吗?”
“一听客官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吧。”
“做生意的,打你们这儿路过。”祝彪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你们这儿被梁山贼寇给占了,这梁山贼寇抢东西不?”
“抢,咋不抢,不过他们不是贼寇,也不抢穷人,只抢那有钱的人家,抢了还分给穷人。”那老板笑呵呵的道:“他们还抢地主的地分给穷人,过去俺家向地主老财借了阎王债,还了三四年,还也还不清,都要卖闺女了,好在梁山贼寇来了,将那地主老财家给抄了,俺摁了手印的借条也让梁山贼寇给烧了,俺瞧着啊,这天是变了。”那老板虽然一口一个贼寇,但话语间很显然,他是很拥护这伙贼寇的。
那老板说完后又去端了一碗汤药给杜壆。祝彪又问道:“这梁山贼寇还分地?这地咋分啊?”
那老板笑眯眯的道:“俺家有六口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有,俺家白天里种地,晚上做点小生意,这好日子啊,眼瞧着就要来了。”
杜壆见祝彪听了这话,微微颔首,显然对兖州的分地情况,他比较满意。
正说着话,忽然一伙二流子模样的汉子到了汤药摊子前。这二流子啊,无论在啥时代都是一个样,歪戴帽,斜穿衣,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老李头,这个月的安稳钱该给了。”
“好咧,好咧。”说着那老板从一个匣子里数出三十个铜板递给那伙二流子。
“上个月俺不是说了吗,这个月的安稳钱涨了,每个摊子五十文。”
“王三哥,这生意不好,您老多担待些个。”
“担待?俺担待了你,谁担待俺啊,俺也要吃饭啊!”那二流子眼睛一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卞祥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安稳钱是什么钱?”
那伙二流子瞥了一眼卞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老爷是梁山的人,梁山要去官军厮杀,要收取军饷,他们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做生意,还能种地,没有俺们梁山兄弟护着成吗?收点安稳钱不该吗?”说着,那二流子又瞧了一眼那老板的闺女:“哟,二妞,越生越俊了,走跟哥哥走,哥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二流子走近老板的闺女,往那二妞的脸上一模,二妞怯生生的闪开了。“哈哈,还不好意思。”一面说着又向前进了一步,正要再摸时,忽然手被抓住了。
这抓住二流子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卞祥。
那二流子一见自己手被人抓住,另一只手去抢卞祥的领口:“天杀才,竟敢管爷爷的是,瞧着你是不想活了!”
那老板刚忙出来劝解:“王三哥,算了算,过路的客商,您老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这位客官,就点子安稳钱,该当交的,该当交的,没有梁山人马,俺家可是没有地种,算了算了。”
祝彪一直冷脸旁观,没有做声,忽然冷冷的低声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