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什么?”明泸的眼睛亮晶晶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如果实在练不好,那是天分如此,趁早干点别的去吧。”
苏一尘看着明泸和明帆瞬间石化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去。
对不起啊两位师侄,这话虽然糙了点,但好像真的是自己说的。
◎
下午,苏一尘和乐正长枫分别在自己的厢房里小憩了一会儿,待到天色将暗,又再次来到了铜雀楼。
柳衡真的应邀而来了。
因为是白天,他没有穿夜行衣,但好歹也知道把玄照溪的黑袍换掉了,穿了一身碧色常服,配上那张唇红齿白的脸蛋,真真当得起秀美二字。
乐正长枫两人到了之后,柳衡一把拉过他们,紧张兮兮地道:“你们怎么约我来青楼门口!”
苏一尘奇道:“难道你昨天不知道这里是青楼?”
“我一直在屋顶上来去,怎么会知道!”柳衡立刻说道。
“怎么?没到年纪,不敢进去啊?”苏一尘轻笑了一声。
“谁、谁说我不敢了!”柳衡头一偏,抬步就往台阶上而去,被苏一尘一把拉住。
“你带银子了么?就想逛窑子。”说着,把他推进了侧门,“严肃点啊,这是来抓凶手的。”
柳衡看起来态度倔强,其实只有一张嘴硬,少年人没什么心思,想事情直来直去。苏一尘没花什么功夫,就哄着他换上了一身女装。
“柳兄做这样的打扮果然合宜,如果凶徒看到的是我,可能三里地外就掉头走了。”苏一尘一面忍着笑,一面在边上大力吹捧。
柳衡皱着眉低头看自己的衣衫,总觉得很是别扭,想要找面铜镜照一照,偏偏苏一尘早就让人偷偷撤走了。
“柳兄,凶徒是冲着珍娘去的,也就是说,你会是第一个接触到他的人,可别大意啊。”
苏一尘这话说完,柳衡总算是心甘情愿地爬到了床上,被子一拉,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冲苏一尘用力点了点头。
于是苏一尘便遣退了闲杂人等,把蜡烛一吹,自己带着小师侄上屋顶吹风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屋里仍然没什么动静。苏一尘打了个哈欠,忍不住背朝青瓦躺了下去。
“你累了吗?”乐正长枫转过头看向苏一尘。月明星稀,衬得他舒朗的眉目越发英挺。
“倒是不累,”苏一尘懒洋洋地说道,“就是有点饿了。”
“……”这话可真是有点难接,难道自己下去给他买两只包子?乐正长枫头疼地想着。
“要不咱们去吃宵夜吧?”冷不丁的,苏一尘来了这样一句。
乐正长枫的脸沉了下来,又不能像训诫师弟一样训道友,只能冷着声音说道:“柳衡还在屋里呢。”
“个把淫贼,他搞得定。”苏一尘说着,伸了个懒腰。
乐正长枫皱了皱眉:“莫要轻敌,如果真的是个魔物,手段一定非常狠辣。”
“你好像还是不明白啊?”苏一尘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小师侄,心念一动,说道:“要不咱们赌一把?”
“不赌。”乐正长枫斩钉截铁地拒绝,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分明写着“你喝酒逛窑子,居然还要沾赌”。
苏一尘笑了:“我是说打个赌,我赌那凶手不是魔物,而是个人类。”
“为什么?”乐正长枫和苏一尘在离开义庄时曾经分析过此事,心中也怀疑宣州的凶手并非杀害仙门中人的那个魔族甘野,但要他如此确信,却又没有什么凭据。
“别问为什么,就说赌不赌。”
“……”乐正长枫又想拒绝,但看着苏一尘百无聊赖的样子,勉强改了话头,“赌什么?”
苏一尘对着夜色想了想:“就赌……一个承诺吧?”
“一个承诺?”
“无论谁赢了,都可以提出一个要求,输的人承诺必践,如何?”
乐正长枫盯着苏一尘看了一会儿,竟是摇了摇头:“温兄心思活络,我不敢随便承诺。”
“哈哈哈,”苏一尘低笑起来。这个师侄平时看起来耿直,心思倒也有打转的时候,“乐正兄心里到底是怎么腹诽我的?那么,这个要求一定不能违背天理人伦、正义公道,这样可以么?”
苏一尘说话时十分坦然,完全没动歪脑筋的样子,但乐正长枫和他相处也已一月有余,总算有点了解这位道友行事的随心所欲,因此还是有些犹疑。
“哎……”苏一尘假装叹了口气,“只是打个赌打发一下时间,没想到乐正兄心里如此不信任我,怕我让你去烧杀抢夺还是奸-淫掳掠哪?”
乐正长枫心思被看破,神色有一丝尴尬,又见苏一尘一双杏眼在月光下眼波摇曳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