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和松坡都是同学。"
“这位是赵毓声,赵伯先,同是江宁人,不过可不是留学生而是公使馆下军事考察团成员,与文鹿乃结拜兄弟。”
“幸会、幸会!”刘赵二人同时打招呼。
眼前居住在这栋房子的年轻学生,嘴角绒毛都没长齐,眼睛大大的很是机灵的模样,清秀乃至瘦弱的身材,一看便是才刚刚发育未久的少年。他看向刘继业与赵毓声的眼神颇为友善,率先伸出手道:"文鹿与伯先的大名我也久仰了!右立便时常与我提及君等。在下邹容,字蔚丹,是此间主人,平素最爱高歌畅饮的革命豪杰。君能与百里、松坡交好,又是右立之结拜兄弟,必也是同道之人,开心!开心啊!"
稚气未脱的邹容却一幅老大人的语气,不过大方豪爽的性格倒也博得刘继业的好感。两人握手后便互相聊了几句,这时蒋方震出声道:"怎么不见其他人?"
"刘成禺把他那根腊肠忘在家里了,张群说宿舍监管日人偷了他的皮蛋,去找人算账了,蔡锷估计还在赶稿子,倒是你们二人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
"拿稿子准备去印刷的时候,正好碰上文鹿与伯先去买酒,便一起顺路过来了。"
刘继业露出身后的酒坛子,笑道:"日本小鬼的清酒太淡,我想既然今晚来的都是革命志士,自然应该来点烈的,便特意买了三坛子烧刀子酒。"
邹容看到酒后顿时兴奋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哈!文鹿知我!文鹿知我啊!"说罢拿过一坛,熟练的排开泥封,顿时一阵浓厚酒味就在房间内散开。他闭上眼睛闻了闻,连赞好酒。
蒋方震从房间内找来玻璃杯子,又熟练地从邹容家中翻出瓜子来,四人盘腿围着小房间内的火炉旁畅饮起来。
一开始赵毓声显得有些拘谨,不过酒一下肚很快熟路起来。
聊着聊着,邹容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从地板上厚厚一叠稿子中找出一落子字迹潦草的散纸,摆到蒋方震面前颇得意道:"这是我整合了历次腊肠烧酒会友上,我们诸人讨论的观点,将其润色后又夹杂了些我个人意见写成的稿子,已经写了百余页了!我准备过些阵子就把它投到任公的新民丛报刊登,你觉得怎样?"
随意过阅一番,蒋方震点头称赞道:"不错,此文已抓住了我等革命论点之关键,很有说服力,是篇好文!不过措辞、修句还要润色,语气也宜更激动亢奋,要带起人们之热情来。就如此地,与其用‘推翻满清*政府,罢去汉人奴隶性质’不如用‘扫除数千年种种之*政体,脱去数千年种种之奴隶性质’或者更有煽动力。
"不愧是百里,果然文章还是需要你过目一遍才能发表啊!"
等赵毓声看过一遍后,刘继业接起草稿翻阅着,虽然观点还颇有幼稚之处,逻辑并不通顺、论点也很成问题,而要求全面效仿美国的政治制度更是不切实际,但确实提出了自己的系统性想法。"朔黄河"、"撞自由之钟"、"革命乃世界之公义也!"、"中国之自强不可不革命!"但从效果而言,看着这篇文章仿佛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确实有一股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可称得上是绝好的宣传文章。
楼下传来开门声,接着一阵脚步夹杂着小林言子的抱怨,纸门被哗啦拉开,一个拎着腊肠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笑道:"哟呵,你们已经喝起来啦!"
邹容灵敏地跳了起来,上前接过腊肠后排着他的肩笑道:“禺生!等你久矣!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你的本家,刘继业,文鹿君。还有这位赵毓声,伯先君!”说罢一指来者:“他便是我等的腊肠先生,大名鼎鼎的刘成禺是也!”
几人一番客套,没过多久蔡锷也来了,带来消息说张群拉着王东一起指责宿舍监管盗窃皮蛋对方抵赖,一气之下两人动手打人结果被警察弄进警察局了。
一听结拜兄弟被带走,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刘继业还好,赵毓声却有些惊慌直接准备出门援救。
这时蔡锷却难得地幽默了一句,抚摸着胡子得意道:“这等小事,一天只能就能放出来。不过拘留所可没御手洗,就是张群要尿裤子了哈哈哈!”
听蔡锷如此说,蒋方震和刘成禺也都来相劝,两人才重新坐下。
“好了,人除了已经在拘留所里的张君都到期了,文鹿带了三坛好酒,腊肠先生也拿了肉来,咱们正好开动吧!”邹容的建议得到全票通过,于是少年们就在屋内忙起来。蔡锷与刘继业负责烤酒,刘成禺和赵毓声负责切腊肠,邹容与蒋百里去找小林言子要吃食。估计是蒋百里又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等到两人二十分钟上来后带来一碟碟的菜肴和一大桶米饭。此时满屋子都是酒意和腊香味,一时间大家都是食指大动。
坐下,倒满酒,盛上饭,少年们绕火炉而坐,举杯,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