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劲荪,可是瞧不上我识人的本领,以为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
“怎么会呢,我只是奇怪他的表现,既然你这么推崇他,不如给我讲讲他的谈论。”农劲荪一只手敲着桌子,一手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心中生出了许多好奇。
霍元甲把刚才谈论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也不嫌时间不够,直到天黑燃起了蜡烛,两人还在桌上谈着。不时抚掌击节,拍手称快,两个人的脸庞都因兴奋而涨的通红,许久都不曾消退。
“想不到吴贵竟然有这样的见识,真是和席间的表现判若两人,人不可貌相这样的话,到了今天我才真正的相信了。”农劲荪拉着霍元甲的手,直要往外面走去,“和我去寻吴贵兄弟,虽然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我却要真诚的向他道歉。”
“劲荪,劲荪。”霍元甲跟在农劲荪身后,本来以他的武艺完全不会被他拉动,但受到他情绪的感染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哎,可惜了一番彻夜长谈的机会。”农劲荪又做了下来,叹气道。
“别急,明天他还会来和我交流武艺,你今天就住在我家好了,等明天吴贵兄弟来了再详谈也不迟。”
“好啊。”农劲荪又高兴了起来,在原地跳了几下,像个孩子似的,“吴贵兄弟的见识,天下间也就孙先生可以比拟了,能够结识到这样的人,真是我辈的荣幸啊。”
不提两人之后又谈了些什么,转到吴贵身上,在出了霍家后,本想寻个小店住下来,明天再去霍家请教武艺,陡然想起了张老大,慢悠悠的向白天的小巷走去。
月色正浓,清风拂面,给人一股安然之感,吴贵又想起了刚才席上的表现,不由的轻轻一笑,想来这样就不会再怎么接触了吧,农劲荪这个人啊,小看不得。
农劲荪作为官宦世家,父辈曾是清朝的封疆大吏,可他却不借助父辈余泽,反而辛苦跑去经商,结交天下豪杰,曾去日本留学,结交革命人士,眼界学识都不可小看,最为重要的是,在他身死之前,训嘱后人永不公开身份,淡泊名利,这样的人不能不让吴贵小心翼翼。
吴贵却不知道,在他走后霍元甲把他们谈话的内容全都讲给了农劲荪听,或许吴贵曾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留意,一下午的谈话,而且还讲到了历史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骗骗霍元甲这个武夫还行,要骗到农劲荪这个革命人士就显得有些难了。
这就是吴贵低估了自己,作为一个把屠龙术放在教科书的教育体制下学习成长的人,吴贵那超过一百多年的见识,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仅仅是骗骗武夫,相反他无意间透露的一些见识和看法,深深的震撼着尚在交谈的两人。
走了一会,就到了巷子外面,在昏暗的月光下,巷子的破败的显得更加严重,杂乱的垃圾,破损的墙壁,无一不显示这里环境的恶劣,吴贵抖了抖身上的凉意,一步步的像巷子深处走去,月光下吴贵的影子拉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