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声响,忙下意识俯身,回头一看,车厢壁上扎着一支利箭,箭尾仍嗡嗡颤着。
马不知着了什么道,忽然发疯狂奔,而此处竟然有埋伏,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利箭忽然密集起来,司马嵘落了单,不敢轻易跳下马车,只好俯身躲避流矢。
“嘶——”有两匹马被利箭射中,发出痛苦的嘶鸣,马车更加失控,将司马嵘半个身子甩出车外。
伴随着又一道呼哨声,利箭破空而来,司马嵘猛地肩头剧痛,刚想将箭尾折断,却感觉到伤口处一阵微麻,侧头一看,那里流出来的血竟变了颜色。
司马嵘面色惨白,握紧箭杆狠狠一拔,顿时痛得直冒冷汗,可还是来不及了,伤口的麻意已经开始往四周扩散。
司马嵘因为拔箭没能抓紧车厢,随着一次剧烈颠簸,彻底从马车内摔出去。
“啊——”一阵撞击的剧痛,司马嵘没抓得住磕在背上的那棵树,身子一歪,狠狠滚下山坡。
远在京城的王述之猛然一阵眩晕,忽然就觉得心口窒闷,脑中嗡鸣,忙搁了手中的笔,捏了捏眉心。
站在一旁伺候的王亭察颜观色,小声道:“丞相可是累了?”
“不碍事。”王述之摆摆手,缓了片刻,依然觉得不舒服,只好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到院中。
此时已近傍晚,王述之走到湖边,看向逐渐隐没的夕阳,总想抬手在胸口揉一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莫名而来的心慌。
王亭正要问他是否准备用晚膳,余光瞥见裴亮脚步匆匆地走来,忙后退两步。
“丞相!大事不好!”
王述之正心神不宁,听见裴亮的声音,面色大变,转身瞪着他:“晏……晏清出事了?!”
裴亮一愣,疾步上前:“不是!”
王述之咽了口唾沫,狠狠喘一口气,似死里逃生一回,随即又听他道:“城外百里处忽现大军!”
“大军?”王述之神色凝重,“是何来路?”
“尚不知,属下已派人去探查。”裴亮皱了皱眉,“不过……看似并非胡人。”
王述之来回踱了两步。
大军刚刚得胜,不会这么快回来,此时突然冒出的大军就显得十分可疑了。不是胡人,那必然是汉人,毫无预兆突然出现,显然早有准备。
“备马!一得消息,我便即刻入宫!”王述之吩咐一句,匆匆回去更衣。
很快,确切消息传回来,王述之听完,沉着脸翻身上马,往宫门疾奔而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皇帝惊怒交加,霍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王述之再道:“前太子与永康王狼狈为奸,领军意欲攻打京城,眼下离城门已经越来越近了。”
皇帝目眦欲裂:“司马昌?永康王?”
王述之也没料到这曾经结下梁子的伯侄二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化干戈为玉帛,还有本事瞒天过海,意图谋逆。
“好!好得很!”皇帝怒极,一掌拍向案几,“朕的好儿子!好兄弟!”
王述之见他只顾着发怒,不由皱眉:“皇上,当务之急是即刻下令备战。”
皇帝似没听到,转头怒问身边佟公公:“庾嫔呢?”
佟公公立刻遣人去找。
王述之不耐道:“皇上,请即刻下旨备战!”
“如何备战?如今京城守卫薄弱……”皇帝慌了神。
“请皇上即刻下旨紧守城门,另派人传景王带兵北上勤王。只要拖到大军归来,或景王赴京,危机即可迎刃而解。”
王述之虽然镇定,心中却着实愤懑,千防万防防着毅王司马阔,想不到竟让司马昌那厮钻了空子。
永康王可不是易与之辈,司马昌那蠢货怕是被卖了都不知,还不知他们二人打算抢下龙椅后交由谁去坐呢。
皇帝早已慌得六神无主,正要拟旨,又见宫人去而复返。
佟公公得了消息,面色微变:“皇上,庾嫔不知所踪……”
“定是早与那逆子暗通消息,偷偷遛了!”皇帝咬牙切齿,一边命人召集大臣,一边拟旨备战。
王述之见他落笔,总算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不确定是明天还是后天,大家晚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