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嫉妒自己,随即回笑道:“小姐真会说笑,只怕犬儿还要靠几位姐姐的照拂呢。”
“照拂是一定的,不是有句话说生孩子容易,养大却不容易嘛,姨娘放心,我和几位妹妹自当会将未来的弟弟当作手心里的宝贝一样疼爱的。”夏侯鸢微微一笑,弯腰凑近母亲华氏,二人亲昵的蹭了蹭脸,眼里同时闪过一丝幽光。
余氏心里一沉,夏侯鸢的话乍一听没问题,可什么叫生孩子容易养大却不容易,这是明摆着诅咒她的孩子长不大啊,余氏随即怒道:“大小姐虽然身份尊贵,却也要注意着点身份,我好歹是老爷发话收入房中的,大小姐就算想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吧,这般威胁的话也敢说出来,当真不把国公爷放在眼里吗?”
“放肆!”沉默了片刻的华氏终于爆发的一甩茶杯,呵斥道。
华氏为人向来出其不意,一家主母平日里看着是个温柔贤良的,可是只有余氏知道为何二夫人萧氏嫁入夏侯府十年却只得一女,那碗绝子药还是当初自己做奴婢时端给萧氏的,而当年最受宠的三夫人赫连氏也被华氏悄无声息的拔掉,以至于夏侯博亲自发话此生不负相见,可见这女人的厉害,余氏被呵斥的心头一慌,匆忙低下了头。
“母亲息怒。”说话的是华氏的二丫头,夏侯鸢的亲妹妹夏侯雪。
只见一身浅蓝色散花水雾翠烟裙的女子缓缓上前,女子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长发如绸简单的梳着一个倭堕髻,斜插白兰玉簪,双耳之上搭配着一对大小适中的珍珠耳坠,不同于大姐夏侯鸢的风流娇媚,女子气韵之间倒是颇有些云淡风轻的雅致与娇俏。
夏侯雪从小便十分聪慧,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算是夏侯博寄予厚望的女儿之一,夏侯雪为人低调,又极为好善乐施,在整个极乐帝都算个人人称道的人物,只是平日里不喜多管闲事的她,今日突然开了口,倒叫余氏心里拿捏不准了。
夏侯雪盈盈一笑,没有姐姐夏侯鸢的那种贵族嫡女的压迫之感,她言语淡淡,甚至带着几分客气的对余氏道:“姨娘如今身子娇贵,自然应该享我等不能享之福,只是如今大哥哥还在昏迷之中,母亲忧思愁苦,只盼能将罪人绳之以法,好还我夏侯府安宁,作为夏侯府的一员,姨娘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儿都当承担起这份监督的责任,况且姨娘如今身怀六甲,最是要戒骄戒躁之时,若是实在惦念着燕窝,雪儿派人去寻了来也便是了,相信母亲也不会怪罪姨娘不识礼数的。”
夏侯雪说话句句在理,又透着几分善解人意,倒叫余氏不知如何反驳,本来今天华氏这样大费周章,无非是想当着她们的面给个下马威,不管是不是那丫头做的,华氏今天都要杀鸡给猴看,所以才集齐了一大家子人在这里看戏,本来就是无趣之极,她只不过寻个油头并不是真的想吃燕窝,如今被夏侯雪一说,她若离开,倒像是不把夏侯府的事放在心上,明摆着一离开就主动承认自己不算夏侯家的人了。
余氏假意笑笑,顺着夏侯雪给的梯子便不再计较,道:“多亏二小姐提醒,不然我当真又要犯错了,我这个脑子,自从怀了孩子就不太清楚,还望姐姐莫要跟我计较。”
余氏立马露出个笑脸,对上华氏毫无情绪的眸子,随后她识趣的退到一边,安静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