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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也知道平日里这丫头的确遭了不少罪,可是夏侯博的意思依然是认这个女儿的,好歹不能太过,如今见那满身的伤,别说大户人家死个女儿不算大事,这要是传出去说夏侯府里虐待庶女,整个夏侯府的名声可就坏了。
余氏看笑话似的看着华氏,如此一个弱女子,就这么想要定罪说是残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恐怕连国公爷夏侯博那里都过不去吧。
“姐姐啊,要是这丫头真有那么大能耐,身上的伤如何解释?这样都可以是凶手,那这夏侯府里的女人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妹妹分析的极是。”华氏虽然笑着,却已经是咬牙切齿着在说,待使了个眼色给检查衣物的嬷嬷们,嬷嬷们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包括在一边的夏侯雪也皱起了眉,难道是她想错了?这丫头真的不是凶手?
夏侯嫣低着头,小兽般蜷缩着,没有衣物的遮挡,她冷的直发抖,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其实在肆意的嘲笑,她们千算万算,始终不曾算到她身边还有个白嬷嬷吧,当日自己晕倒后最先发现自己的是白嬷嬷,醒来后发现已经换了衣衫,而白嬷嬷做事向来不会给人留下把柄,那些作案的凶器恐怕早就毁了,如何能被人轻易抓到把柄,她们高看了自己,却低估了白嬷嬷,棋差一招。
夏侯雪虽然分析的滴水不露,却唯独有一点,那就是她并不是当日的目击者,也断不会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结果上势必会错失那么一点点。
而沉默不语的夏侯钰也不可能站出来揽下所有事,这个时候出头,无疑是不明智的,恐怕连夏侯钰也没想到,竟然没找到那作案的凶器吧。
“总之晏儿在灵堂出事和这个丫头脱不了干系,而且四丫头又分明看到,虽然说不清楚,却也不会空穴来风,不如我们拿出家法,不怕这丫头不说实话。”华氏突然直接变了脸,甚至不想再给夏侯嫣辩解的机会。
夏侯嫣肩膀颤抖着,心里却在冷笑,怎么,这是准备直接打杀了她吗?竟能说出这么牵强的理由,看来华氏真是狗急跳墙啊。
“母亲息怒。”夏侯雪再次抬手将正欲上前的嬷嬷制止,她将夏侯嫣的衣物完好无损的塞到夏侯嫣的怀里,语气疼惜的道:“先穿上吧。”
夏侯嫣岂会不知道这笑容背后隐藏的锋芒,一个人若说表面阴狠并不可怕,世上有种人最是该防,那便是如夏侯雪这般笑里藏刀之人,她倒要看看这女子还有什么幺蛾子。
“多谢二姐姐。”夏侯嫣感激的冲夏侯雪点点头,随即用最快的速度将衣物穿好。
“雪儿还有什么知道真相的方法,只管讲来。”华氏演戏似的冲夏侯雪点点头,眼里却已经露出势必要除去夏侯嫣的决心。
夏侯雪悠悠笑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侯嫣,缓缓道:“都说主仆连心,若是还想知道当晚五妹妹究竟是不是和此事无关,唯有去问白嬷嬷了。”
夏侯嫣心里一颤,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夏侯雪见无法攻破她这里,这是要笃定着去打白嬷嬷的主意了吗?虽然白嬷嬷肯定不会出卖自己,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奴婢,若是严刑逼供,那岂不是……
夏侯嫣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这个时候若说求情,遭到对方怀疑倒是其次,只怕会适得其反的让白嬷嬷受更大的罪。
不如……自己一力承担了,反正母亲死后,自己早已心灰意冷,如此也好,早些去阴间陪母亲,也省得母亲孤单。
想到这里夏侯嫣拳头一握,平静的抬起了头,就在此时,忽听华氏对着厅门的方向意外的唤道:“爷,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