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急得脸都红了,现在却似不在意般,难为姐姐了,只是这般装得未免辛苦了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么!这么多年被身边这些女人耳濡目染,来几句指桑骂槐的小手段不再话下!
卫瑾低着头,脸红的仿似烧着了一般,不停的搅弄着手里的帕子。
美人最好看,什么比美人还要好看呢?那就是面露女儿家害羞的美人。
贾南风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美人,她傻傻一笑,冲着杨艳道:“皇后姨母,我哪里是溜了出去,我是肚子痛,要去更衣的,不信,去问卫姐姐,是卫姐姐带我来的这里,走了好久还没到,我心里还急着呢!”说完,说罢,贾南风皱着眉头,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
杨艳当然听得出来贾南风的心思,却也不点破,点了点她的脑门子,配合贾南风说道:“这种幌子就你扯的出来,你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怕是今晚也没法子更衣!”
贾南风满脸委屈道:“卫姐姐讨喜,你们便人人信了她,我顽劣不堪,既是对的,你们定也要寻出错处来!”贾南风悠悠叹了口气。
司马囧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剜了贾南风一眼,心中直骂她是个白眼狼,昨日还赖皮似的缠着自己让给她想脱身的法子,自己寻思到半夜才想出法子,黑乎乎冷冰冰的晚上特意跑了一趟卫府,说通了卫玠动用自己的妹妹帮自己这个忙。今日倒好,她说翻了脸便翻了脸,真是将自己的一番苦心喂了狗去。
贾南风不搭理司马囧,对他的眼神更是恍若不知,继续装着娇憨开口道:“还好我有证人,我们两个朝着这边走时,遇到了一个小宫女,她还趴在卫姐姐耳边说了几句话的,不信你问卫姐姐!”贾南风嘟着嘴,气呼呼道,似乎真是为了杨艳不信自己而恼了去。
卫瑾从小长到大,从未扯过幌子,此时被拆穿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眶发酸,心里恨自己恨得紧。连她都有些鄙视自己的行为了,可是话说回来,倘若可以再选一次,想必她还是会这般做的。
听了贾南风的话,司马衷浑身一紧,抬起头来,偷偷的看着卫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总算有一件事情搞清楚了,为何自己派去传话的宫女没将卫家小姐寻了来,而是来了个怪人?原来是卫家小姐不想见自己,故意从中做了手脚的。想到这一层,司马衷的小脸爆红,眼中刚刚散去的雾气又迅速集聚起来了。小孩子,脸皮自是薄些。况且今日的打击于他而言还真是不小,先是遇到了令人生厌的女怪物,将自己轻薄了去,接着便得知,自己心中仰慕之人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这绝对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司马衷从小天生异才,谁不把他看作是天之骄子,今日遭遇了这番事情,无异于是将他的心肝掏出来狠狠蹂躏了一番,司马衷此刻直是觉得脸面全无,恨不能自己马上消失于此处,免得丢人现眼。
司马囧听了贾南风的话,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二人一眼。
贾南风看看卫玠,再看看司马衷,从二人那张顶着大红花的脸上,多多少少弄清楚了些事情的始末。看来司马衷那句“仰慕小姐大名”不是说个自己听的,而是说给卫瑾听得,因了卫瑾的有意躲避,自己误打误撞被司马衷当成了卫瑾,所以才发生了刚才的乌龙事件。
贾南风一边还原事情的真相,一边在给自己点赞,十分自豪感概自己的头脑还是满灵光的。想着想着,却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过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了:“艾玛!我这是发现我未来老公的奸情了呀!太狗血了,这是八点档的泡沫剧么?男女关系各种混乱啊!”
有一种配角出场很少,可是每次出场都是救世主般的存在,比如说司马轨。就在气氛无比尴尬的此刻,司马轨再次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拯救了水深火热里的众人,司马轨轻咳了两声。声音略微有些飘忽道:“卫家小姐也是甚少进宫的,寻错了地方自是有情可原。”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尴尬化了去,放佛刚才的暗波涌动只是一种假象,一瞬间大海便恢复了平静。
贾南风侧头看向司马轨,自从上此宫宴后,自己便再没见过他。如今细细看来,只是觉得他比五年前消瘦了好多,少了当年的天家之子自带的霸气威严,整个人锋芒尽敛,放佛是一把利剑故意将自己藏在了一把普通的剑鞘里,只为韬光养晦。可是利剑毕竟是利剑,一旦出鞘,便是锋芒难掩。
杨艳很是复杂的看了司马轨一眼,声音略带忧伤道:“你身子不好,不宜常在室外待着,还是赶紧回去罢。”
司马轨轻轻一笑,淡淡的语气,飘忽的声音道:“二弟顽劣,独自跑了出来,我也是为了寻他,才叫人寻来了景治(司马囧的字),一起找了过来。”
司马囧听了这话,心下感激甚是感激,分明是自己寻了他来帮着找贾南风,如今他却帮着自己打掩护。
众人的表演杨艳一一看在眼里,心中觉得,小一辈们果然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