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腰里掏出一个小木牌递给伙计,请他去账房帮忙结账,接着说道:“自打我们村里种出金米,邻乡也有人来求过种子。种下后虽然能发芽,可长出来的稻子和平常无异。在我们村,也只有神树周围的几十亩田地的稻子才能结出金米。”
“神树?”夏青云一下子来了兴致,“能否带我们前去一观,也好求得神树护佑,来日...来日金榜题名?”
农夫憨厚地笑道:“那树也没啥稀奇,只因能令周围田地里的稻米变异,乡人才尊为神树。至于能否护佑公子高中,那可就说不好了。公子莫因了我的话,耽误进京行程。”
那农夫姓郑,叫郑守余,住在琼海镇东三十里外的太坪坑,来回至少一天功夫。今天是来不及了,便向他细问了地址,说好明天一早赶去,请郑守余领她们去拜神树。
正说着,伙计过来递给郑守余一包碎银,“一百斤金米,共二十五两银子,大哥拿好,以后有货一定还送到我们铺子!”
待农夫走后,芷秋拉住那伙计,故作不悦道:“你们一两银子收四斤金米,却卖给我们十两银一斤,赚的也忒多些。”
“这位公子,您又冤枉小人了!”伙计一脸委屈,“我们铺子价格公道,在镇上可是有名的。金米不是平日常卖的货色,我们一年也收不到二三百斤。若不是二位来得早,这一百斤米早就被镇上的大户包圆了,哪里还轮得到二位!”
芷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拎起地上的米袋子和夏青云迈步往外走,和门口刚进来的人擦肩而过。
那人身高体胖。走路歪横,一下子撞到芷秋肩膀,米袋子落在地上,洒了一地金黄。
“有金米?”他大声嚷嚷起来,“伙计,怎得把金米卖与两个酸秀才!赶紧给我收了,高老爷有多少要多少。银子少不了你的!”
伙计面色作难。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地把这人让到里面,“黄大管家,他们是赶考的学子。图个吉利,只买十斤而已。铺子里剩下许多,都给您!”
“连带那些都给我装上,速速送去高府!”他霸气地一挥手。吩咐着伙计。
“喂!凭什么我们买下的米要让给你!”芷秋斜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蹲下身拾掇。
黄大管家傲慢地走到芷秋跟前。一脚踏住米袋,冷笑道:“这米你们今天拿不走!”
“秋兄,不要也罢,何必为区区几斤米斗气。”夏青云不想生事。拉起芷秋冲她摇摇头。
伙计跑过来将十两银子塞到夏青云手里,连连赔罪。
这也不赖他,高府事先未交定金。随便卖与谁都可以,是那管家仗势压人。
出了米铺。芷秋犹自忿然,“看他那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平日还不知欺负多少人!真该揍他一顿出出气!”
“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要赶路,无须理会。”夏青云笑劝。
两人逛了半晌,买了些当地特产的毛笔紫墨,糕干糖果等物,寻了家中等酒楼坐下,点了几个小菜。
不多时,小二端上几盘或清淡或碧绿的菜品。夏青云尝了尝,口味清鲜,咸甜浓淡适中,比起酸辣的西南菜更合她的胃口。
特别是一道大煮干丝,刀工精细,鲜香扑鼻,汤里的鲜味完全渗入到极细的豆腐干丝中,有肉香却不见肉,更无一滴油花一毫豆腥,异常美味,令人百食不厌。
她朝小二要了壶开水,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茶筒,泡了两杯碧潭飘雪,茶香飘逸,伴着干丝的鲜美,连芷秋也直呼绝配。
茶香袭人,引得周围的客人也纷纷唤来小二,要求上一杯和她们一样的水。小二忙解释那是人家自备的。客人转而围在她们桌旁,想知道两人喝的是什么。
夏青云见围的人越来越多,不禁苦笑着和芷秋对视一眼,放下些碎银起身欲走。迎面却被闻讯赶来的酒楼掌柜拦下。
“二位公子!”掌柜深施一礼,“敢问两位喝的是什么妙饮?”
掌柜是位干瘦的中年人,虽略带些市井气,但态度却甚为谦和有礼,未等夏青云回答,他抓起桌上的碎银塞回到夏青云手里,笑问道:“这桌菜就算我请,此物何处购得,公子可否告知在下?”
琼海镇酒楼众多,竞争也异常激烈。这位掌柜还真是位做生意的好手,善于抓住商机。他听小二一说,立时就赶了过来。
夏青云笑着把银子还给他,“掌柜客气了,吃饭付钱乃是天经地义。我们喝的茶叫碧潭飘雪,是在西南玉州城的青云茶庄买的。我这里还有一点,若是掌柜不嫌弃,就送与你吧。”
她将小茶筒放在桌上,接着说道:“这茶叶只需用稍沉的开水冲泡即可,爽口回甘,提神醒脑,是我们学子平日读书的常备之物。”
芷秋不由得侧目,夏姑娘还真是张嘴就来,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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