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回走,更见京城的安静、祥和,这些古老的街道房屋,天然沉淀了神州大地上的神韵,一个屋角,已经是多少文人墨客望尘莫及的了。
连老三都感慨了一句:“哎,要是让我在这儿卖一辈子冰棍,我也干了!”
宁红颜和我们俩不太一样,她不看繁华,也不看底蕴,只看人。
我呢,脑子里有点乱,到后来,才总结了一下这一夜的感触:京城一夜,只知华灯初上,还不知人生路长。
回到家都十一点多了,帮头儿已经睡下了,宁红颜和老三洗了洗就睡了,等我去洗澡的时候,看到后边隔间里的灯还亮着,凑近点看,一位大叔正坐在一个高凳子上画画呢。
白天没见着人,总觉得画家稀罕,现在见到了,我又觉得画家是真不简单了,一笔一笔往上描,描出的不是色彩,而是艺术。
像我这样的,画个长虫都画不直,没法提啊。
我捂着毛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间,画家一转头,看到我了。
我冲着人家笑了笑,人家点点头,继续作画。
我略感羞涩,回去睡了,躺在床上还想着,以后是不是也能搞艺术啥的,嗯,得搞点,太帅了那也……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还是去找宗家爷俩吃饭,吃完饭,就该出发了。
“四儿,你跟着你宗叔儿去趟报国寺,找法师给你看看。”这是昨天晚上就安排好的,帮头儿一转头,又冲着老三说道:“三儿,你跟着小村出去,到地方听小村的安排,你们一起历练历练。”
“我历练啥?”一不留神,老三就认为自己已经很完美了。
帮头儿知道老三犟起来没完,接着说道:“你就跟着去,多看看,多学学。”
“帮头儿,我……”
“三儿!”
帮头儿沉着脸喊了一声,老三才没话了。
时代不同了,赶上这几个人也凑巧,帮头儿把串山人帮头儿的身份给我了,宗和也把济世门门头儿的位子传给了宗小村,今天,是宗小村第一次出马,帮头儿就想着,老三以后也要在世道上混了,在不泄露串山人的身份情况下,应该让他跟着小村去历练历练,混世道,他那个脑子是不行的。
老三还不服,不去就出去溜溜吧。
“那我呢,我去干啥?”宁红颜看到帮头儿把我们俩都派出去了,自己也想找点事干。
帮头儿当然想好了:“我带你出去转转,买点衣裳,那边就是图书馆,你看看想买啥书不。”
尽管串山人这个行当可以丰衣足食,帮头儿还是想着让闺女学好文化。
宁红颜不大乐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说什么。
帮头儿带着宁红颜先走了,我和宗叔儿,小村和老三,兵分两路。
胡同里一拐弯,我就赶紧说了:“宗叔儿,我听小村说,报国寺离这儿不远,咱们走着去吧?”
宗叔儿不知道我有晕车的毛病,出于听帮头儿说我在重山里的种种,又忌讳我阴阳眼的特异功能,叔儿竟然被吓住了:“怎么着,我们这儿也有脏东西啊?”
“……我晕车。”我心说,宗叔儿您也太紧张了,差点雷我一跟头。
“……”宗叔儿一阵,但接的很顺溜:“嗨,您这高人一发话,我就忍不住往高了远了想,闹笑话了不是,四儿,叔儿可知道你的本事,有机会也给叔儿露一手,让叔儿长长见识!”
“瞧您说的,我这点本事算啥,还是您见多识广。”我也学了点京城口味。
“别捧,您千万别捧,在外人面前,咱吃饱喝足了啥都敢抡,在您面前,咱是有什么说什么,且不说重山里的本事了,就说您这双眼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宗叔儿夸起人来,比宗小村夸人还舒服:“要我说啊,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该扔的确实得扔,但也不能都一棒子打死,就像您这眼睛,阴阳眼不是么,分阴阳,辨鬼神,那可不是吹的,甭管什么地方,一眼扫过去,阴浊阳清,连风水都不用看了……”
“……宗叔儿,这是报国寺吗?”宗叔儿溜溜说了一路,搞的我都舍不得打断他了。
“嘿,到了!”宗叔儿跟说书似的,来了个留扣。
宗叔儿带着我进了报国寺,见了报国寺里的师父,就不像在大街上一样那么溜了,转而一本正经地跟庙里的师父交谈着,彬彬有礼、一心向佛。
不一会儿,关节就打通了,一个小师父带着我们去禅寺后院见妙心法师。
“师傅,有两位施主求见。”小师父在禅房门口禀报了一声。
“让他们进来吧。”里面妙心法师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