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湖边上独门独户的一个农家院落,稍显寒酸。
我一来到这儿就觉得奇怪,雷泽湖附近也有村子,新修的水库那儿也搬来了住户,宁老板为什么单单选这么偏僻个地方住着,前不着村后部着店的,难道?
老三这家伙的眼睛也特别贼,进院子大门没走几步,就悄悄地问我:“这宁老板在城里有门面吧?”
“没有吧,没听我大爷提过这事。”我很纳闷,老三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那他在外地有门面?”老三接着问。
“也没有吧,我大爷就说他是跑药材的,也没提……”我更加疑惑了。
老三眼珠子一转,来主意了:“要不说你们办的这事……你看看他们家这情况,像是有钱的主儿吗,一会儿听我的,咱们先跟他要点钱试试,不给咱们就不去了!”
“……”经老三一提醒,我就发现我这人太天真了,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不懂得怀疑和拒绝,对,跟他要钱。
“你们俩到屋里来吧。”宁老板见我们俩在院里站着,喊了一声。
我和老三眼神一对,先跟宁老板要点钱这事就定下了,往前走了没几步,我忍不住乐了,我和老三真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弟兄,刚上路我就惦记着涨价,这刚进门,老三又惦记着要钱了。
跟宁老板比,我们俩绝对是两个傻乎乎的半大孩子,但我们的傻也是有传承的,这叫往里傻!
一进堂屋,我和老三的眼睛同时一亮,从耳房里走出来一个年级跟我们差不多的女孩儿,很漂亮,很可爱。
宁老板怎么没提过她?要是早提了,我和老三估计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这是我闺女……”宁老板也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就说了这么几个字,然后看看我们双方,意思是,你们年纪差不多,自己认识一下就行了。
我们和那个女孩儿对着笑了笑,都有点尴尬。
“你们俩先歇会吧,喝点水。”宁老板简单招呼了一声,就出门了,她闺女也回到耳房里去了。
我和老三在堂屋里干坐了一会儿,就又跑到院里商量去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人家闺女在这儿,就说明宁老板假不了,之前家里人谈的时候也没说先要点钱的事儿,那咱也别要了。
老三直接瞪眼,他闺女在这儿管什么用,又不是你媳妇或者我媳妇,就算将来有可能是,那也得一码归一码,先跟未来老丈人把钱算清楚再说!
我败了,有几分佩服,突然想到了那个问题:“哎,你包里硬邦邦的到底塞的什么啊,那么沉?”
“一些史书!”老三面带得意地说。
“……”之前提他的包的时候差点被坠到车厢里,这会儿我差点又被老三的这个答案雷一个跟头,他一个语文考试不到二十分的人竟然敢带着一些史书出门?!!!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败了,有那么一二刻在三哥面前甚至有点自卑,我一个出门只带着一本夹杂着少儿不宜情节的武侠小说的人,怎么跟人家三哥比,跟人家三哥怎么比,三哥……幸好我知道他的底细。
我正在原地傻着,宁老板从大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两个沾着些泥土的塑料袋子,里面应该装着些铁家伙,看上去就很沉。
我赶紧上去帮忙,宁老板却说不用,很谨慎地绕过我,进屋了。
跟着,他闺女就出来招呼我们了,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又在近似的环境里上学生活,所以很快就聊在一起了。
她叫宁红颜,十七岁,比我大几个月,比三哥小一岁,也是刚中考完,老家是外地的,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到了这里了,是在这里长大的。
跟宁红颜一熟络,我和老三在宁老板家里就放松了许多,渐渐的跟他们父女俩都能说上话了。
到了晚上,趁着宁老板把我们领进西屋让我们在西屋休息的时候,老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老板,我们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没带钱,您能不能先支给我们点,从我们的工资里面扣就行?”
宁老板一怔,马上明白了老三的意思,沉思了一刻,说道:“是这样,有个事,我之前没跟你们家里人说,现在得问问你们的意思,我带你们进山,是有危险的,你们还敢去么?至于钱嘛,那八千块钱只是个底子,这次我们进山赚的钱,分成四份,咱们一人一份!”
嗯???
我和老三都听出来了,宁老板的语气有点怪,不是分钱的事儿,而是进山的事儿。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山里还能有什么?